几乎是一整个上午,跑出去多少趟都记不清了,可还是没碰到贾严肃,张本民有点儿灰心。
也难怪,贾严肃根本就不村里。那家伙整天跟在郑建国后头转悠,为了讨好,今天一早就骑自行车带他去了公社,给他买了双白球鞋。
“小杂子嘎娃的事,你还没解决呢。”郑建国不顾大冷的天,当场就换上,把又臭又破的棉鞋系在一起,挂在自行车的大梁上。
“昨晚俺不是把他家的门给砍了么。”
“那是你为自己报仇的,嘎娃可把你骗坑得了。”
“好吧,那等俺遇到他时,找个茬再收拾他一番。”
“你别再跟他打赌撒谎骗人了。”郑建国一哼,“那小子鬼心眼子多,你玩不过他。”
“谁说的,上次那是俺一时大意。”贾严肃很不服气,“要不他一个小杂毛能骗得了俺?”
“你甭不服气,说你少根筋也别生气,往后做啥事得多想想,要不你肯定会吃大亏。”郑建国教训道,“要多动脑子,如果只是凭力气,嘎娃总有一天会超过你,到时他可以每天都揍你个半死,看你咋办?毕竟那小子也不是个软货。”
“五年之内没任何问题。”贾严肃很自信,“起码五年,五年内俺还能骑在他头上拉屎的!”
“不过嘛,做人也不能太过分。”郑建国犹豫了下,道:“就说砍大门的事,你搞得有点大,缺了德,庄邻们都在说你的不是。”
“说俺的不是?谁知道是俺干的?”
“你真是脑袋不好使,那可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现在人们都知道你是干的,只是不说而已,告诉你,你啊,被动了!”
“被啥动?哪个能把俺咋着了?说到底不就是嘎娃那点事嘛,年前他绝对脱不了俺一顿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俺看呐,打就算了,你要是再闹个不理智的事出来,就更不得人心了,没准还会连累到其他人。”郑建国摇头叹气,道:“还是骂骂他吧,羞辱羞辱就行,那小子心气儿劲很高,骂他,可能比打他还见效,还能让他难过。”
“也行,那俺见他一次就骂一次。”贾严肃捋捋袖子跨上了自行车,带郑建国回去,“这点小事简单,不就跟吃糖块似的嘛,张嘴就来!”
“你甭说大话,听你一讲啥都有可能,可实际上,往往啥都不可能。”
“巧,巧不巧的吧,谁能一直都是好运气呢,对不对?”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行进,快中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