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你的事!”
顾提刑冷冷扫了一眼顾易,下令让刑吏继续用刑。
刑吏大力扳动机关,韩松早已折磨得大汗淋漓,霎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子剧烈摇晃,两三个刑吏在旁按住他,不叫他动。
韩松如遭雷击,呼吸急促,汗如雨下,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一个字:
“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他念的是五代十国时期孟昶亲撰的《颁令箴》中的原话。
太宗皇帝登基后,提取出这十六个字昭示天下,并颁于各府州县,刻石立于大堂前。
提刑司一进门,院中的大石之上就刻有这十六个字。
顾提刑被他这么一讽刺,顿时大失面子,下令让刑吏好生看管韩松,拂袖离去。
顾易松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折磨得有气无力的韩松,叹了口气
来到提刑司大堂,顾提刑阴着脸坐在上座,见到姗姗来迟的顾易,面无表情地道:“今日我会回府。”
闻言,顾易大喜,连忙点头,顾提刑朝他摆了摆手:“下去吧,韩松的事,我会处理。”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顾易开开心心地和父亲一起离开提刑司,一起回家。
不曾想回到顾府之后,顾提刑竟然将妻子张氏和三个儿子叫到书房,宣告他要料理段忆安的后事,并将段忆安葬到顾府祖坟。
将一个外人葬到自家祖坟,此事非同小可,三兄弟皆是大惊。
唯有张氏,只冷笑了一声:“夫君既已决定,又何必假惺惺地召我们来呢,让下人通知一下不就好了。”
“我这是尊重你们的意见,所以亲自和你们说一声。”
张氏平静道:“祖坟是你家的,你想将谁安葬进去是你的事,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回头边走,顾易见状,只觉得母亲离去的背影又瘦又傲。
失望地看了父亲一样,顾易追了出去。
张氏却是进了佛堂,交待下人不让任何人打扰,顾易无奈,只得返回书房,和顾提刑发生了从小到大来的第一次争吵。
顾易说完,直了直腰,看向一旁陷入沉思的杜青衫,叹道:“杜兄,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杜青衫端坐起来,正色道,“羡慕我父母皆亡,兄弟失散?还是羡慕我无家可归,四处逃亡?”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易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