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提刑一早才将我和侄女小逸从官府大牢救出来,这一天一夜的无妄之灾,我孟天隐还没有向你们州府讨个说法呢,林通判你却先倒打一耙,说我窝藏要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闻言,林先道一时被堵住。
也是,前天夜里那小厨娘被救走之时,孟天隐还在大牢之中关着呢,他不可能和“我来也”有勾结。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先道自然不会承认孟天隐说得有道理,他冷笑一声:
“那孟楼长回了耸翠楼,不好好呆在耸翠楼,却消失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都去了何处,做了什么呢?”
“林通判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孟天隐一没杀人,二没放火,难不成官府还要限制我的自由,连出耸翠楼都不行了?”
林先道抬高声音,试图找回一些威严:
“你别东拉西扯,回答我的问题!”
孟天隐咳嗽一声,正色道:
“我昨日回到耸翠楼之后,对韩松竟然和王大人勾结一事越想越气,遂想去孤山找林先生谈谈心......”
“住嘴!住嘴!”
见他竟然当众说什么王大人与韩松勾结的话,林先道惊出一身冷汗,忙打断孟天隐。
孟天隐奇道:“林通判这就不讲道理了,要我说的人是你,要我住嘴的人也是你,那我究竟是说还是不说呢?”
“你——”林先道被他搅得头晕脑胀,喝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这就为难我孟天隐了。”
孟天隐捉着下巴上长出来的胡渣,若有所思地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是王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却和韩松勾结,私自关押平民百姓不该说?还是王大人身为一州知州,却残害杭州妙龄女子,致人死亡不该说?或是——”
“你住嘴,住嘴!”
林先道撩起长长的衣摆来到孟天隐跟前,要堵孟天隐的嘴,孟天隐灵活地退到一边,让林先道扑了个空。
“你们还愣着干嘛,都给我散去!散去!”
散厅里聚起来的耸翠楼众人,此时都在偷笑林先道。
林先道怒火噌地一下升起,熊熊怒火在胸中翻腾。
看着孟天隐云淡风轻的表情,他愈发愤怒,指着孟天隐,朝周围的官兵吼道:“愣着干嘛,将这个对王大人出言不逊的刁民拿下!”
顾易捂嘴咳嗽了一声:“林通判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