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如此不遗余力地称赞设计弓弩之人,一时又重新审视了一番这弓弩机关。
谋杀王钦若的刺客谋划这一切,不可谓不殚精竭虑。
他请来了精通水性的弄潮儿在水底打下了铁桩,又请了高明的工匠设计了这个弓弩机关,经过细致的计算和周密的安排,终于在陈致寿宴这天,发动机关,射出小箭,最终却没能杀死王钦若,所有的心血瞬间付诸流水......
宋归尘光是想想,便觉得替那个刺客遗憾。
早知道,她当日就不要多管闲事,出手救下王若钦了。
“哎!”
杜青衫似是知道宋归尘在叹什么气,他也心有戚戚,一时感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再周密精确的计划,也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顾易道:“刺客的刺杀可称精密,但如果王钦若当日死在耸翠楼,官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别说耸翠楼全体人员逃脱不了干系,恐怕杭州州府以及两浙路大小官员,都难逃天子一怒。”
这话却也没错。
王钦若才刚走马上任,要是就那么死在了杭州,远在京都的皇帝一定会大怒。
杜青衫知道,皇帝年前向宰相王旦妥协,不得已将王钦若贬到杭州,心里对王钦若的本就怀有愧疚之意,要是王钦若就此死了,定会掀起惊涛骇浪。
“事已至此,我虽替那刺客遗憾,但我对这个刺客也很感兴趣......”杜青衫看向顾易,“顾兄,你向来心思缜密,你对这个刺客可有什么看法?”
顾易微一沉吟:“说实话,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什么猜测?”
顾易看向无聊地坐在回廊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柳枝的小逸,道:“酒保周蔷。”
宋归尘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随即出言反驳:“不可能,周大哥没有理由这样做!”
“这?”杜青衫看了看顾易,又看了看宋归尘,“顾兄为何如此推测?”
“我也只是乍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杜兄你想,要在此处安装如此精妙且费劲的机关,将一切布置得分毫不差,刺客一定是熟悉熟悉耸翠楼的人,而且此人熟悉水性,擅长机巧,才有机会和可能下水安装机关。
方才小逸无意间说过,周蔷水性和杜兄不相上下,他甚至能给小逸制作机关风车,我实在是不得不怀疑到周蔷身上。”
“不错!”杜青衫点头。
“可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