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走,小西河码头近日正在搬送运往淮南一带的救济粮,莫非……”
“莫非什么?”
“如果是林先道下的手,小尘认为,他会把顾兄送到哪里?”
“州府大牢?”
杜青衫摇摇头:“此前韩松和王钦若勾结,将孟天隐和小逸关到州府大牢过,林先道不会再做此举,另外,若将顾兄关到州府,难免惊动王钦若,林先道可不会给自找麻烦。”
“林先道不是对王钦若惟命是从么?他敢背着王钦若抓顾大哥?”
杜青衫哂笑:“你将官府之间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林先道和王钦若都是官场老油条,哪有什么惟命是从,不过是利益使然罢了。”
“我确实搞不懂。”宋归尘纠结地皱起眉头,“怪不得师父不愿入仕为官,这官场也太复杂了些。”
“要是人人都像小尘一样简单,心思全都写在脸上,那这天下就没有阴谋诡计,也没有妻离子散了。”
宋归尘斜着眼:“我心思简单?”
“会做饭的女子心思都简单。”
“杜青衫,我怎么觉着,你是在损我呢?”
“怎敢怎敢。”
合上书,杜青衫道:
“我这是由衷的夸赞,我娘说过,会做饭的姑娘最贤惠,如果遇到会做饭的女子,一定要娶了她——”
啪!
一本书砸了过来。
杜青衫没躲过,不薄不厚的一本书刚好砸在杜青衫怀里,望向始作俑者,只见她柳眉倒竖,气急败坏:
“杜青衫,你想死是不是!”
杜青衫好笑地将书整理好,放在桌上,悠然道:“小尘连砸我都舍不得往脸上砸,不是贤惠是什么?”
啪!!
又一本书砸了过来,这会杜青衫早有预料,头往一边一歪,伸手接住砸过来的书,看了看书名,揶揄道:“《梅妃传》?”
宋归尘并无半分被人发现自己看杂书的羞涩,而是神色如常地解释:
“这是近来各酒肆青楼最火的话本,是说书人柳逢春泣血之作,在晚唐曹邺所作《梅妃传》基础上增删几次而得,小姑娘们可喜欢听了。”
“这话本是柳逢春编撰的?”
“对啊。”宋归尘道,“若不是我与万卷书铺的老板熟悉,还买不到这话本呢。”
杜青衫翻开《梅妃传》,一目十行地扫了下来。
故事和曹邺所作《梅妃传》大体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