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出事,没人来知会,她们躲在屋子里,全然不知也是常情。
锦书姑姑听说薛三老爷出事,老祖宗晕厥过去,泪水夺眶而出。
“天老爷,婢子该死。来梨香院时,还同老太太说过话,听说六姑娘要做衣裳给她,老太太还很是快活,怎会,怎会这短短几个时辰,便出了这等差子……”
梨香院的人,薛庆治可以不信。但锦书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在寿安院侍候七八年了,她不可能为薛六撒谎。其中还牵扯老太太,老太太总不能说假话。
薛庆治狠狠瞪了傅氏一眼,指着那小厮:
“来人,把这个构陷主子,胡说八道的奴才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发卖出去!”
那小厮吓得面如土色,当即哀号起来。
“小的没有偷六姑娘的镯子,小的没有胡说八道。小的真的看到了……大夫人,大夫人救命,大夫人,你救救小的啊,救救小的啊……”
傅氏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田地,扭开头去,不忍再看。
“大夫人,是你要小的监视六姑娘,凡事都要向你禀报,你不能不管小的啊,小的没偷簪子……”
小厮的哭声在暗夜里震耳欲聋。
薛庆治皱了皱眉头:“事已至此,早些歇着吧。”
言罢,他将手一背,便要带人离开。
薛绥一声冷笑,“父亲!污了女儿的名声,就这样算了吗?”
薛庆治心中本就堵得慌,回头看她一眼,愈发怒火中烧,“你要如何,难不成要我这个亲爹,跪下来给你磕头认错。”
薛绥微微欠身,“女儿不敢。”
她慢慢转眼看着傅氏,“大夫人为何派人监视我,污蔑我,是为了掩饰什么?三叔的死,到底是何人所为,女儿也想问一问大夫人!”
她寸步不让。
这让薛庆治很是头痛。
他问傅氏:“你如何说?”
傅氏看着他冷漠的表情,红了眼圈,“老爷,你我夫妻一体,你竟是不肯信我?我嫁到薛家这么多年。待二弟和三弟如何,府里上上下下都有眼睛,我怎会生出这种歹毒心肠?”
薛庆治冷哼:“我信不信你,眼下都不紧要。紧要的是京兆府殷大人,还有端王殿下,他们能不能信你。你那个荷包,可是实实在在从凶徒的身上搜出来的。”
又道:“更何况,一旦与尤太常家的案子共审,事情就麻烦了。尤老令公正愁找不到他家老三的尸首,满京兆地界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