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右手间投到,据执事的人说:中国人出境还要有外事局的许可证,不然便不能起飞。这一消息出乎意外。因为时间太迫促了,还要回城办许可证,万万来不及。外事局照别国的惯例应该是管理外国人出境的事情,今天刚刚相反。打电话进城去一时得不到着落,安先生又连忙派了一部汽车回城,请大使馆就近办理,我们便坐在站里等候回信。
费德林博士赶来了。制片厂的司徒慧敏和另外的几位摄影同志也赶来了。等到快要两点钟了,许可证还没有消息。执事的人来催问,假使得不到许可证,要到美国人那边把乘机证取消。我心里为这事反而有点高兴:今天能够不走,索性走不成,倒更好。人事是尽了的。外交部发了护照,美军司令部也特别优待,没想出还有这么一道难关。
然而碰巧,飞机迟了刻。不仅二时没有到,就是三时,三时半,都没有到,而许可证也同飞机的迟到在比赛,迟迟地得不到最后的着落。时间沉闷地过着,热,汗,电扇鼓着温风。
快要到四点钟了,对山有号角的声音,报告飞机到站。那就是我们所等待的飞机。乘机的人都在做准备了。许可证还没有送到。执事的中国人又来说,要去取消乘机证了。但就在这时候,右手内部的办公室里面又有人出来,说是接到城里的电话:许可乘机。这一来我好像得了赦令,但又好像受到了判决,无论如何非走不可了。我有点茫然。立群为我倒了一杯凉水来让我喝,又把手巾蘸湿让我抹了一次脸。送行者的姓名都被调查了,我们便动身走出机站。立群只同我说了一句话:到那边去少喝些酒啊。我在心里发了誓,绝对要记住她的叮嘱。
在一架中型的运输机下和大家握别,摄影的朋友们不断地摄影。当我和立群握别的时候,费博士很愉快地说:假使在我们苏联,是要来这一套的。他把两手比成拥抱的形式。但我们没有拥抱。
上了飞机。立群在下面对我说:他们还要我们演一个场面。慧敏导演着,要我从飞机上和立群握手。管飞机门的一位美国青年,含着笑,闪开了。摄影完毕,碰的一声,铁门关上了。
飞机上的座位在两旁的窗下,可以坐三四十人光景,但乘机的只有九个人。座位两旁有系腰的板带,要起飞了,机师叫把板带扣上以免震荡。待飞到了上空,又叫把板带解扣。后来在下降的时候也这样,对于旅客的便利,注意得相当周到。
坐在飞机上起初也还是有点茫然,待一飞定了,在上空发生着清凉的感触,脑子里的回忆就像突然开了闸的一样,汹涌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