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时上她家提亲的人从戈里山山脚叠到了山顶。
甚至有人不嫌弃她家有个混吃等死的弟弟,可她愣是没嫁。
愣是等长寿从卫校毕业,在村里当了村医后才张罗婚事。
可,农村人讲究得是早婚早育,陈大梅过了最佳的生育年龄,又加上陈长寿每月就小千把块的基本工资,更是没人愿意和她家结亲。
最后,还是一个同样是无父无母小他两岁长得矮点的泥水工看中了她才嫁了出去。
陈长寿每每想起这段往事就愧疚。
其实他小时候的成绩一直优异,只是考上了高中也没跟他姐姐说,因为他知道家里负担不起高中、甚至是大学的昂贵费用。
他又干不了重活,只得考个卫校,想着毕业回村当个村医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可没想到还真是浑浑噩噩了,村里的人除了去拿点头痛脑热之类的感冒药之外基本没人去看病。
再加上他自己也堕落了,连续考了12年才考过执业医师,今天才成为了一名有证的村医。
“开饭了,大毛、二毛洗手去,长寿你也去。”大梅一边盛菜一边喊道。
“开饭啰,开饭啰!”两兄弟飞一般地跑去洗手,三下五除二来到饭桌。
“筷子!”陈长寿拦住两只爪子,回头问道:“姐,要不要等等姐夫,这天也黑了,想来他们也快下班了。”
“不用,我给他留了菜,你也知道你姐夫这人,就是个棒槌,事不干完就不会回来。”
陈大梅嘴上说他丈夫是棒槌,可是心底却并不这么觉得,那是老实,要不然怎么会有干不完的活,又怎么会有一栋毛坯房。
她相信自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只是陈长寿婆娘的问题迟迟不解决让她一直挂怀。
四人刚没吃几口,大毛二毛就看到山的那边有两束光随山路绕来绕去,两兄弟齐声喊:“妈,舅舅,是爸爸,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两兄弟忙放下碗筷,梭下饭桌跑到石梯上迎接他们的父亲。
不过来得人并不是他们的父亲,而是一个浑身泥土脸色匆匆的年轻人。
“大壮是你啊?吃饭没?你哥了?”
“嫂子,二锤哥他......他痛得死去活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咋回事?是不是被石头砸了?送医院了没?他人在哪儿?”大梅急道。
“没.....没被砸,人在村诊所,他说他舅子是医生,打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