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里。虽说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可那只是一个梦而己,也就没有在意,他此刻正在工地顶着烈日挥汗如雨,憧憬着发工钱能寄些回去给彩云当学费。那个时候通讯不发达,手机还是奢侈品,除了在电影里看到香港黑社会老大的身后有跟班的经常拎着外,一般人是买不起的。除非是江大贵主动打电话回邻居家里,是找不到他人影的。江彩云去姨妈家当天就返回了,一进到院门王阿姨就告诉她家里发生的事,她在路上拦了一辆拖拉机,心急如焚地赶到了派出所。
在派出所阴暗的小屋里,江彩云见到了哭成泪人的母女俩。妹妹江彩苹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了,“嗷嗷”地直叫唤。江彩云找来纸和笔,彩苹就在纸上写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结尾处写着大大的“姐,救我们出去!”
江彩云一筹莫展。她不知道如何营救一个杀人嫌疑犯。虽然偶尔听到正当防卫这样的词,可是她不知道她可以做些什么。她去街上给母亲和妹妹买来一点吃的,然后安慰她们两句就又回到了大街上。她在大街上溜达了几圈,看着那些明亮的灯火渐渐地隐去,最后只剩下几盏昏黄的路灯。她一屁股靠着百货大楼的墙壁坐了下来,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可怕。早上她出去的时候,母亲亲切的笑脸仿佛还在眼前晃悠。妹妹当时肚子痛,如果她能和她一起回去该有多好啊。或许她不会像妹妹那么冲动,或许她可以想到一个更妥当的解决办法,比如只将江伏初的手脚弄伤以示警告。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人想想办法。听母亲说了,警察都说也许可以想想办法,将这定性为正当防卫,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要找谁去商量这些问题呢?听说过有律师事务所可以为人辩护,可以让人沉冤得雪,但是也听说要一大笔律师费啊。不知道上哪儿去弄这笔钱,再说了,有没有人愿意为她妹妹辩护还是个未知数。
江彩云傻傻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苏东坡的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是啊,人生不如意事常有八九,有什么办法呢。父亲不在家,现在这个家里,就靠着她了。
江彩云几乎要绝望了,她甚至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妹妹在遭到枪毙时的一片血光,她几乎要喊叫出来。一个在夜里游荡的犀利哥此刻正在垃圾池里捡东西吃,还不住地回过头对着她傻笑。江彩云看着他那如杂草一样蓬乱的头发,还有那草丛里面闪着幽光的眼睛就顿时汗毛倒竖。
是该离开这儿了。可是,她要去哪儿呢?
江彩云忽然就想到了林子建。这个一直关心他的男生,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