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空龄听赵斯年这样说,来了兴致。他放下酒壶,托腮看着青年。
“修明呀,我竟想不到你对我是这般情深义重呢。”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侯爷过奖了。”
“你这心可没想着怎么忠我,尽是占我便宜去了。”
“侯爷这话,倒显得我是个负心人了。”
“你不是么?”
“我是负心人,侯爷是在自比有情郎么。世人皆知侯爷是个多情种,这天下入了你眼的人多了去,我可不敢忝居这负心人行列。”
说完,白衣青年打马转了个方向。崔空龄眼疾手快,伸手捉住他近在咫尺的手腕。
“做什么去。”
“怎么,侯爷还真想着教随行的人和你一块入住醉月楼?我去和令官讲清楚。”
他松开青年的手,用不正经的语气讲着情话。
“修明,你说得不对。天下入了我眼的人很多,但唯有你,是入了我心的。”
即便崔空龄这样浑扯,青年情绪上也不见有什么起伏,面色依然温润矜淡。
赵斯年一双眼生得狭长,眼尾上挑,他不笑的时候,能品出几分凉薄的意味。他若笑起来,任是无情也动人。
“侯爷有心?”
四目相对之间,一个看似深情款款,实际心如止水。一个面上浅笑晏晏,内里暗藏锋芒。
说完,青年驾马小跑到队伍后面。找到刚刚的令官,同他细细交代事情。举止之间不动声色,又变回了那个眉目温和的少府卿。
“侯爷要住在醉月楼,令官大人带着其余人找别处客栈歇息便是。”
“那,侯爷身边可要留几个侍卫?”
令官看向远处马车上,崔空龄一手掀着帘子,一手托着下巴,胳膊抵在窗户上。正笑意吟吟地看向这边的少府卿,他连忙转了视线。
赵斯年好似无所察觉,继续同他交谈。
“不必,我会随身跟着侯爷。”
“是。”
“……”
崔空龄看着和令官谈笑风生,不愿搭理自己的青年,无奈地摇摇头。放下了帘子,他拿起酒壶灌了一口,以手支颐,继续闭目养神了。
这边端木隰华给了小厮银子,安排好马匹后,就迫不及待迈进醉月楼,想寻陆维桢。下一秒,她有些后悔。
今次似乎有些草率了,前几次她来醉月楼,身边都是有人陪着的,所以没觉出什么不对。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