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某人将一对儿眼珠瞪得溜圆:“别告诉我是为了让他方便潜入叶家做门客,这理由烂的出奇。”
温叔牙忽然冲着陆某人眼神暧昧,和那日看向安化侍一般无二,和以往看向如花姑娘时一般无二。
陆某人感觉面皮一紧,一道凉风带着几许残尿的腥气飘向远方。
“李墨白被我耗尽了真气,仅存的那道南门剑气可以杀死我,却不足以杀死安儿。李墨白知晓我寿元无多,自然会选择攻击安儿。毕竟一条老命迟早会死,废掉安儿的道宗源炉更为合适。”
这话说完,陆某人听得更是糊里糊涂。
“你护了那小子十九年,到头来眼看着他辛苦修炼的源炉被废,这又是啥意思?”
问完此话的陆某人忽然睁大了眉眼,露出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难不成说,你想让那后生跟我修习......”
“知晓就好,莫要走漏风声。”
温叔牙将陆某人的后半截话生生噎回了肚子,随即指了指南淮城的方向。
“也算是我欠了你个人情,不过我照拂你这么多年,也该找你讨要些利息了。我这副老骨头没什么看头,你也别在我这里耗着了,赶紧去你该去的地方才是。”
二人心照不宣地撇了撇嘴,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嫌弃。
“搞来搞去算计到道爷儿头上来了,罢了罢了,我的脑袋们吃饱了也该渴喽!”
陆某人起身拍拍后摆,没有再看温叔牙,就这般大摇大摆地朝南而去。
一步之遥,又是三丈有余!
原地只剩下一个将死的老叟,只不过此刻的温叔牙,面色却微微有些阴翳的古怪。
远方传来一曲南靖的民谣小调儿,只不过唱歌的家伙和他那些头颅一般丑陋无比——
琅琊山,玉溪边,书生走马过盘山。
黄粱酒,硬竹卷,青梅时节考状元。
戎塞外,安塞内,临兵落枕睡门槛。
忘忧子,出嫁女,出关过桥弃家眷。
天悠悠,海悠悠,离乡离愁又离岸。
游子吟,父母悲,染病离殇人未还。
蜡人病,纸扎店,家里棺材父母眠。
左琳琅,右丐帮,朱门酒肉满金山。
黄道士,设神坛,师爷走狗浮沉乱。
道歪理,讲邪说,死人当兵活人贱。
门里兵,门外汉,骨肉相连又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