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安化侍眼里,更像是带着不屑嘴脸的挑衅舌头。
李墨白冷眼旁观,刚好抿了一口温茶下肚。
“你的双脚受了南门剑气,短时间内不会比门外的白鹤老人利索多少。你说你很会杀人经验老道,同是锋境你却使用重刀,你引以为傲的速度在同阶者看来只剩滑稽可笑。”
言罢,他缓缓抬起毛笔继续写字。
李墨白向来都是这般自我笃定,凡是他认为已是死人的家伙,根本没必要去浪费刚刚品过香茗的唇舌。
回廊墙根下的少年嘴角溢血,他看着面前再次围拢过来的四名稽查使,恍惚间有些明白了那些被他所杀之人的濒死心境。
他拄着刀撑起身躯,翻涌上口的血水味道是那样的熟悉,以至于他能够面不改色地咕哝几口便咽回肚中,甚至还吧唧几下嘴皮有些恋恋不舍。
“我还没吐血,所以还能战。”
这话平淡如白水,却在面前四人耳中响彻如惊雷!
稽查使亦都是冷血执行之辈,和安化侍一般只管醉心于刀剑与杀戮。他们再次朝着安化侍举起七尺长剑,而安化侍却反其道行之放下了手中长刀。
玄重刀倒插入地,少年已凌空飞跃过众人眉梢!
“妄想摒弃笨拙的兵刃寻求速度的极致,想法不错却又可笑至极。逼到绝路的野狗一旦没了獠牙,又拿什么东西撕咬砍它狗头的人呢?”
李墨白晃晃脑袋满脸无聊神色,落笔的沉稳手腕儿也更加专注几分。
不出其所料那般,安化侍的鲜血随着雪亮的剑光漫天飘洒,每一道新鲜的伤口都艳若红梅般绽放出繁盛的枝杈。
而此刻的安化侍亦是微微古怪,以往冷静睿智的少年竟反其道而行之。
他故意在庭院里做着笨拙的身法腾挪,好似谄媚的奸佞宦臣一般去逢迎那些噬魂夺命的剑气!
他好似酩酊醉汉般踩着毫无逻辑的碎步,在四位锋境强者间恣意游走品尝琳琅满目的血花!
他略带癫狂地抿起自己左侧嘴角挤出浓郁笑靥,看着身上撕裂翻飞的衣袂碎片和血肉浆块儿七零八落!
对于他这种自杀式的古怪行为,稽查使们面无表情,出手毫不松懈。
多年在稽查司做着裁决拷问的铁血事务,令每一位稽查使都不会轻视任何一位濒临绝境的敌人。
他们见过被裁决者各种歇斯底里的行径,也见过放松警惕的自大之辈的悲惨下场。
长久的冷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