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来。
卖唱歌女停下了手中的拨弄,场面霎时间因为一坛屠苏酒而寂静寥寥。
“好气魄,竟能面不改色豪饮屠苏,小兄弟莫非是修行者?”
其中一桌站起一位甲胄军士,举起海碗朝着少年晃了三下。
他的拇指嵌在酒水里,指甲缝中残留的血痂与泥土混入酒中。
军士早已习惯浑不在意,昂起脖颈一饮而尽,酒花四溅顺着硕大的喉结滚动满溢豪爽。
“我叫安化侍,侍者的侍。”
安化侍嘴唇嗡动回应,随即指了指卖唱歌女:“来一首鸥鹭忘机,我喜欢听。”
“等等,爷们听临江仙正起着劲儿,凭啥你说改就改?”
军士另一桌上站起一员莽汉,似是酒气上脸说了一句冒失话头。
他敞开的前襟漆黑一片,浓密地护身毛好似蜈蚣珊瑚。
台上的卖唱歌女见状款款下台,先是好生跟莽汉说了几句,随即又到店小二处讨要了一斤熟牛肉摆在安化侍面前。
安化侍望着牛肉面不改色:“为何这般对我?”
“那边都是刀口喋血的军爷,看你做派也是跑江湖的苦出身。别总喝酒不吃东西,想听曲儿我便两首都唱,没必要因为这个伤了和气。”
歌女语笑嫣然地撂下这句话,径自回到台上谁都不理。
安化侍却缓缓起身,指了指左侧的莽汉:“你是归德执戟长赵顺。”
“呦呵,你这后生认得我?”
赵顺闻言哈哈大笑,看向安化侍的眸光里也舒坦了半分。
但安化侍却还没说完,手指游移又指着其他人说道起来。
“你身边的是怀化执戟长章龙,再往左是陪戎校尉冷少卿、陪戎副尉左功昌、将仕郎李怀、文林郎宋庭玉。”
“你是何人?”
感觉到氛围有些许不对,另一桌方才饮酒的军士面容微凛。
安化侍闻言看向他:“你是仁勇校尉王琨,你身边是仁勇副尉赵潜、御侮副尉钱三礼、归德司戈孙无常,最后那位是宣节校尉周康!”
他毫无生气地念出这些名字,好似在读一本无甚新意的旧经文。
但这些话在赵顺等人听来却分外扎耳,赵顺拿起身边朴刀,腆着肚子往角落里走了几步。
“朝廷对我等行踪一直严密,你这厮又如何得知?今日必须说个明白清楚,不然你今日决然走脱不了此间!”
“我没打算现在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