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嫔妾只是随便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徐答应僵着身子地跪下,手心攥出了一层凉汗,君心难测,外人面前承宠风光,只有她知晓,私下里,皇上是有多喜怒无常的人。不知宓常在在君侧时,是否跟她一般的心惊胆颤。
那张脸褪了些许的红肿,原本是小家碧玉的姿容,但配上鬓边的大红海棠,终究有些庸俗。
李怀修脸色寡淡下来,合起书册,将腰封重新合上,淡淡道:“既然想要位份,明日朕下旨,晋封你为从六品常在。”
徐答应愣了神,尚没反应过来,见皇上已起身下地,她下意识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却是迟了一步,“皇上这是要去哪?”
李怀修沉声让全福海进来伺候,指腹理着衣襟的扣子,“御前的折子没批完,朕回去看看。”
“可是皇上今夜不是召了嫔妾侍寝?”徐答应慌忙起身,皇上召了她侍寝,可当夜又早早地离开,叫旁人知道,该如何看她!
徐答应不愿让皇上走,但没等她说下去,抬眼觑到皇上的神色,倏然不敢再说话了。
她掐紧了手心,努力扬起笑脸,捧着金线织锦的玄衣到男人跟前,“嫔妾伺候皇上更衣罢。”
皇上既然给了她位份,她不该不知满足,可她总觉得缺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皇上当初待宓常在甚是阔绰,提位份,赐封号,御前的赏赐流水似的进了顺湘苑,做甚到了她这儿,讨要个封号都要战战兢兢。
圣驾出了秋水榭,全福海跟在銮舆旁伺候,方才徐答应出来恭送的模样,可是叫人瞧得清楚,那眼睛红的,比白日挨了柳美人的巴掌还要委屈。谁能想到,皇上本来要召徐答应侍寝,结果又转回了乾坤宫。
全福海也不明白徐答应是怎么把皇上得罪了,瞧着皇上方才的脸色,看似如常,实则全福海看得出来,皇上早就隐隐有了些不耐。
……
御花园那事儿又成了后宫的笑谈,当夜徐答应虽未能侍寝,但从答应升到常在的位份,六宫愈发看不懂,皇上待徐答应是何态度。
明裳倚着朱红的凭栏,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湖里的鱼喂食,她投得快,没一会儿就投去了一捧,湖里黑金的鱼不知被喂了多少,个个长得溜圆肥胖。
辛柳见主子大半身子都探了出去,吓得心惊胆颤,忙过去将人扶住,“奴婢总听宫人说有主子不慎落水,主子可要谨慎些。”
明裳恹恹应声,不知听去了多少。
昨夜降了大雨,嫩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