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召幸徐答应,倘若徐答应懂得进退,侍候得好,待他日有了皇嗣,在后宫里也好立足。但依着徐答应的性子,大抵是安分不了。
白釉梅瓶里的水溢出大半,月香捧着花篮进来,抬眼瞧见,惊呼出声,“主子!”
明裳回过神,手中提着的长嘴壶清水洒了桌面,淋淋漓漓染湿了她的衣袖。明裳若无其事地用帕子擦净了指尖的水,“别愣着,过来收拾收拾。”
主子心思细腻,从不会出这样的岔子,月香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是在想徐答应?”
毕竟今日问安,较往日也就多了徐答应这个显眼的人。
月香跟她太久,主仆二人早有了默契,明裳不说话,垂着眸子把玩指尖的丹蔻。
“奴婢觉得徐答应不足为惧,且不说徐答应性情比不上主子一半的聪慧,徐答应只有一副好嗓子能拿得出手,论美貌与主子可是天差地别……”
月香嘴甜,尤为地会哄人,明裳耐不住她把自己夸得天生有地上无,弯了弯唇角,指腹点她眉心,“行了,知道的是知道你在说我,不知道的,还是为是仙女呢!”
“主子可不就是仙女?仙女都不及主子一半的好看!”
主仆二人在里面说话,杜姑姑捧着御膳房的午膳进来,看见明裳湿了的裙裾,立即正起了脸,一板一眼道:“主子如此作态,实在失了祖上的规矩……”
杜姑姑本性虽好,却是过于刻板守旧,明裳不觉这位杜姑姑是来教她插花的,倒像极了入宫前的教养嬷嬷。她小脸一瞬垮下来,眸子微微一转,亲自接过了杜姑姑手中的食盒,“皇上政务繁忙,早朝到现在大抵还未用过午膳,我去一趟御前,劝劝皇上注意身子,切莫过多劳累。”
说罢,倒也不等杜姑姑开口,给月香使了个眼色,施施然出了内殿。
殿里,杜姑姑瞧着那位主子花蝴蝶般提着裙摆翩然而出,拧了拧眉梢,旁人未见地摇头叹息了一声。她曾侍候先太妃左右,对这宫中人心略识一二,这位主子性子如此跳脱无术,看似与后宫别的主子娘娘们与众不同,能入圣眼,她却不以为然,宓常在终究是年纪轻,少了些定性,日后怕是少不得吃些苦头。
……
日头升到正中,全福海拿着帕子擦了把颈后晒出的热汗,天儿热得厉害,他不过站了一会儿,脊背就湿了一片。
再过一月秋闱,皇上正与礼部商议个中细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该是用午膳了,皇上早膳就没吃几口,再耽搁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