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
只是可惜,缺了一个。郭念云那个妖妇,就留给李恽那个窝囊废了!
让他们李家的人去自相残杀,否则,怎么对得起她曾经受过的苦?她忘不了啊,当初她在李恽的桌子上看到了刘家寄过来的家书,母亲在信中絮絮地说着嫡妹嫁给了她从前的未婚夫,还生下了小世子,又催促她好好服侍陛下,早日生下皇嗣……
宫中并没有告知刘家她的事,母亲以为她在宫中一切都好,甚至为当初特意想办法顶了嫡妹入宫的名额而暗自窃喜不已!
这样的恨啊,她怎么能忘!
“陛下放心,只是软筋香而已,死不了人的……”刘清清再一次大笑起来。
六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她鬼魅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妾身在外面准备了一支蜡烛和一大捆淋了油的茅草,等着蜡烛燃尽,便该烧起来了。到时候,陛下欠妾身的,这所有人欠妾身的,都可以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了……”
李淳连舌头都开始打结,“你……你……毒妇!”
刘清清的声音也渐渐地弱下去了,“郭念云……才是毒妇,选我入宫,赐我绝子汤,把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李淳已经无力去想为何早就布置好的郭家暗卫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也无暇顾及神策军为何迟迟不行动。力气和意识都在慢慢抽离,最后停驻在脑海里的,只剩下那个小女孩。
初相遇,不过十二三岁。
朦胧的月光下,眉眼干净明澈,一头柔软的乌发在脑后,用一根发带随意束起,蹑手蹑脚地躲在哥哥的房里,故作冷静,实际上就像一只胆怯的小兔。他促狭之心顿起,含笑低问,可要帮本公子更衣么……
窗外,渐渐升起火光。
驻扎在陈家村外的薛七喜沉默地站在雪地里,凝望着越来越暗想虚空,朔风猎猎地灌入他的玄色披风,他高瘦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寥落和空寂。
这时有一个神策军的兵士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厚的雪,大步跑来,“启禀薛都监,陈家村……着火了!”
薛七喜转过身来,果然看到那数里之外的村落现出火光。他撩起披风,大步走到一处小山岗上,看着陈家村的火势渐大,已经吞噬了三分之一的房屋,村民奔走呼号,一片混乱。
那兵士见他仍旧是沉默不语,有些着急,催促道:“薛都监,咱们快去救驾吧……”
薛七喜抬了抬手,“先等一会儿。”
他是知晓的,郭家也在陈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