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成为无悲无喜的木偶。
杜秋沉默了片刻。念云问道:“你可是知晓了什么?”
杜秋摇摇头:“杜秋是润州人氏,从镇海跟着娘娘入宫,久居深宫,岂能尽知世事?只是杜秋觉得七喜公公身上好似掺杂的感情太多,对于一个奴才来说,特别是娘娘身边委以重任的奴才,似乎有些不妥当。”
念云握住杜秋的手,“本宫知晓你的意思,你是个聪敏的。但七喜跟着本宫多年了,本宫向来用人不疑,七喜这些年来,帮了本宫许多。”
杜秋心中并不确定,但从先前澧王手帕之事七喜匿而不报,到如今,越发觉得七喜心中好似藏着什么秘密一般。但贵妃不愿追究,她也就没有理由再说下去。
杜秋向贵妃行了个礼:“如此,杜秋告退。”
杜秋走出蓬莱殿的时候,贵妃在身后叫住她,“杜秋。”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念云同她隔着大殿里潮湿的气氛对望,轻声道:“等太和公主病愈之后,恐怕还需要你多费心。”
旁人不知,但杜秋是知晓的,以落落的心性,恐怕也不会安于嫁一个平庸的读书人,每日单单只操心些平凡夫妻柴米油盐的事,所以才会说出要出家修行的话来。
若是如此,倒不如让她以公主的身份继续执掌内宫,不提出嫁的事,或许她心里还会好过得多。
“是,杜秋谨遵懿旨。”
她顿了顿,走出门去,殿外的雨仍未停歇,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整个大明宫笼罩在濛濛的烟雨中,氤氲了阑珊的心绪。
大殿里的贵妃也有些失神,杜秋方才到底想要提醒她什么,提醒她要留意薛七喜,以防他身上生出什么变故来么?
仔细想来,从德宗皇帝开始,宫里的宦官权力就开始膨胀。
德宗皇帝初登基的时候是十分反对宦官掌权的,因此命宫里内侍省不得干政。但在当年的泾原之变中,叛军攻进长安城,德宗皇帝仓皇出逃,文武群臣作鸟兽散,竟无人可倚靠。当时正是德宗皇帝身边的几个大太监,不顾危险舍命迎敌,救了德宗皇帝一命。
此后,德宗皇帝慢慢开始倚重内监,并让太监在神策军中担任要职,甚至统领整个神策军。
先帝即位之后曾经试图削减内侍省的权力,裁减内监数量,进行大幅度的改革,但最终改革还是夭折了,反而激发了许多的矛盾。
李淳登基以来,在这方面并没有试图做大的改变,一直也相安无事。神策军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