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原是要指给陛下做昭训的,那天正巧和本宫一起进宫谒见韦贤妃。不过,本宫把她给推到太液池里去了,要不然,本宫怎么得到陛下的青睐呢?”
时隔十余年,李诵依然记得太液池边那穿着红衣的倩影,远远地掬一捧水,轻轻洒到荷叶上去,只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他魂牵梦萦。当时他忍不住就走过去了,可那红衣的女孩子听见脚步声,便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一般逃走了,他都没有看清那女孩子的模样。
他忍不住想再见到她,于是找了许多的借口往后宫去,只在太液池边上等着。终于在半个月以后,他又看见了那个红衣的女孩子,于是他冒着惹恼皇帝的危险,不顾一切地带她回了东宫。
因着那一点美丽的念想,这些年来他对牛昭容始终都很纵容,哪怕是明明知道她做过许多不堪的事,暗地里给他的许多姬妾下过绊子,甚至害过他的子嗣。
可她现在才告诉他,从一开始,一切都是错的?
牛昭容走到他面前,满脸的讥讽:“李诵,你这个傻子,你从来都不知道,你看上的那个姑娘早就做了太液池里的孤魂野鬼,你却还在志得意满地同本宫花前月下!”
李诵心口一阵急痛,竟是一口鲜血喷出来,染得一身白衣上桃花瓣一般,也溅到了牛昭容的红衣之上。
牛昭容退后一步,满脸嫌弃地掸了掸衣衫,嘲讽道:“李诵,你知道么,其实我最讨厌穿红衣了,总是在提醒我手上沾满的鲜血。我只喜欢明黄的凤袍,可惜我给你穿了一辈子的红衣,你却最终也没能给我穿到一件凤袍!”
李诵似乎忍无可忍,低声咆哮道:“你这疯妇,你住嘴!”
牛昭容仰天大笑,笑得花枝乱颤:“本宫努力过了,即使没得到,也不后悔!李诵,好一个隐忍的太上皇,好一个寄情诗画的翩翩佳公子!二十余年,你在朝堂上半个响屁都不敢放,自以为是韬光养晦!你东宫的妻妾们欺上瞒下,斗个乌烟瘴气你也不管,你自以为是宽厚仁慈!你一遇到棘手的事就只懂得一味地装病逃避,等事情解决好了你又想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来!李诵啊李诵,李氏的皇族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一个没用的脓包!”
李诵气得完全失了态,浑身颤抖不已,牛昭容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往他心窝里刺,句句诛心:“郜国公主巫蛊案是怎么闹出来的,你的太子妃是怎么沦为阶下囚的,你怕是到现在也不知道罢?”
王氏原本是代宗皇帝的才人,一次偶然的机会被代宗皇帝赐给了他,早在萧氏过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