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宗仁早先就已经任了右拾遗的职位,虽然官不大,却得以常常见到皇上。韦宗仁此人自幼聪敏非常,才学不亚于柳子厚,更难得的是他十分会说话,虽有人说他媚上,不过他倒是真的十分得圣上欢心。
这三人才学智谋都不弱,凑到一处,韦宗仁便问起子厚的打算。
子厚道:“若能留在长安做个校书郎,便是上上之选。”
对于新科进士,大多数都是要外放到地方去当个小官吏,虽是一方父母官,有一些也颇有油水,可是于仕途上却未必有太多指望,只得十年二十年地熬着,等那一日皇上又想起了这人,方有升迁的可能。
而留在长安做教书郎,虽然官职不大,职务也无非是整理些典籍,却可以读到许多古籍孤本充实见闻学识。
另一方面,继续留在长安同贵人们来往,若有了新的空缺,也好及时得到消息。
王先生看看韦宗仁,道:“如此甚好,待得校书郎一职有空缺时,我等必代为举荐。”
此番是宥儿的周岁宴,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凑上去瞧这个小寿星。宥儿倒也不怕生,在乳娘怀里乖巧得不得了,见人便甜甜地笑,引得大家开怀大笑,不住地夸他乖巧聪慧,又有人作诗来称赞。
都说孩子是母亲的至宝,念云初为人母,明知大家都是客套话,却仍是乐不可支,在一旁逗着孩子。
李淳难得见念云这般高兴,心中亦十分满足,见孩子粉妆玉琢,着实可爱,笑道:“我听闻江南小孩儿有‘抓周’的习俗,夫人可知道?”
念云想了想,道:“我也听说过,江南那边确有这样的习俗,孩子周岁的时候,便摆了许多物事叫他随意抓取,以验贪廉愚智。”
李淳因记着她原是在江南生活过的,必定也怀念江南的风土人情,于是笑道:“今儿正好是宥儿的周岁,不如咱们也学着江南的那一套玩一玩。”
宥儿这身份不一般,乃是东宫的头一个嫡长孙,在皇位之前也排得上号的。倘若抓得不好,拿了个脂粉钗环,便注定从小要被打上酒色之徒的烙印,弄不好会影响到一生的命运。
郭鏦有些踌躇,儿童的天性自然是喜欢花花绿绿好看的东西,抓到任何东西皆有可能,因笑道:“有什么准,我看不过是比着哪样东西最新奇最鲜亮罢了!”
李淳却道:“不妨,图个热闹罢了。”
念云只好应了,命绿萝去准备东西。
不多时,便在大殿里摆了两张宽大的平头案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