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我,算计得这样深!”
王良娣笑了:“你看,这男人的天下,咱们女人想要自己拿主意总归是千难万难——我还曾是先帝的才人呢,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懵懵懂懂的就被赐给了殿下……”
念云不知道这一桩,难怪太子妃殁了,她又生了长子,却始终没有扶正。
她继续道:“也不见得就是不好。没几年先帝就去了,和我一般年纪入宫的美人、才人、婕妤,如今都只得去感业寺做姑子,我尚能伴在殿下身边,有那么一点盼头。”
见念云略有动容,她谆谆善诱:“大礼已成,你若现在反悔,还要讨一纸休书,对两家也都没好处。既然已经嫁过来了,又何必同自己过不去,若是运气好,夫君一切顺利,你何愁不尊贵?”
她不是后悔嫁了李淳,而是担忧。李淳这般将她算计到手,往后的日子,这漫长的一辈子,夫妻之间不知还要怎样算计。
已经够艰难了,她可不想再得罪婆婆,因此恭恭敬敬地起身行一礼:“多谢良娣,儿媳受教了。”
王良娣拍拍她的手背:“等会淳儿回来了,莫要同他置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得见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还有扑鼻的酒气,在离她只有一米多的面前。她知道是李淳,她的夫君,不知道外面的宾客给他灌了多少酒。
她惊觉,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光线并不明亮,但她早已适应,看见他站在面前,一身绛红色的官袍,怔怔地看着她出神。
恍若初见,他也穿着红衣,在郭鏦的屋里,含笑转身,光线也如今日般朦胧。
他忽然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抚摸她的脸,于是她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
“念云……”
即使王良娣再三叮嘱,可她依然无法想象今夜便要承欢于这个男子。
她冷冷地抬眸,对上他因酒精而涨红的双眸,刻薄道:“恭喜你,现在你终于娶到了升平府唯一的嫡女,可满意了?”
他瞪着她,忽然把手飞快地伸过来,三个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眸中的血红似要将她吞噬。
“不,我不满意,我从未得到你的心!”
“我的心?”她惨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不合时宜的情绪罢了,我的心有什么用处?”
李淳不答话,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泪就像不是她自己的一样,迅速地涌出,跌落,滑过面庞,正落在衣裳上那只翩然的凤凰上,像是凤凰在哭泣。
李淳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