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捧着那华贵的云锦衣料继续一针一线地绣着,茴香在一旁替她穿针破线。聘礼已下,离大婚的日子又近了一些,她终于开始慢慢放下心中的不安,耐心地准备自己的嫁衣,等待嫁入舒王府。
茴香的手在不停地忙着,嘴巴却也不停:“十二娘,你知道吗,原本公主给十二娘准备的嫁妆比十一娘要薄些,可是一看舒王府的聘礼——你都想象不到,比当初舒王元妃的还要多,公主只好赶紧又给十二娘的嫁妆里加了许多好东西……”
舒王府的聘礼丰厚,她的嫁妆若是薄了可就不好看。母亲虽然有心偏爱姊姊一些,可看在舒王府的聘礼份上,也不好意思太过于厚此薄彼了。木叶抿嘴微笑,李谊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倒也细心。
茴香犹自喋喋:“以后到了夫家,嫁妆可都是十二娘的私产了,有这样丰厚的身家,咱们可谁都不用怕了……”
木叶“扑哧”一声笑出来:“谁都不用怕,你想得美!舒王妃可是皇家的儿媳妇,就算再加十倍的嫁妆,我还敢见了皇帝和韦贤妃不跪么?”
茴香想想的确是这个理,有些泄气,却犹自不甘心:“嫁妆厚,便好叫丫鬟婆子们都规规矩矩的听咱们舒王妃的,不叫那些小狐媚子侧妃侍妾的蒙了心……”
这倒说得不错。手里有钱,便可赏罚分明,好驾驭下人。
木叶正要说话,却见外头有人影一晃,茴香眼尖,喝问一句:“是谁在外面?”
却没有人答,茴香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跑出去,四下一望,并不见人影,只地上留了个纸团。
茴香心里疑惑,将那纸团拾起,拿回去给木叶看:“只扔了这个在地上,也没个人影,那些个小蹄子也不知到哪里躲懒去了!”
那纸仿佛是上好的生宣。木叶微微蹙眉,她的书案只茴香一个人收拾,向来不叫其他人碰的,旁人哪里特地得了一张好生宣还揉成团丢在那儿?
那只有一个可能,人是特地寻了个下人们都不在的时候来的,纸团也是特地扔在此处给她看的,有明确的目的。
木叶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纸团,见那上头凌乱写着几个潦草的小隶,登时只觉得心口遭到重击一般,再也移不开目光。
桃卓,望舒楼,午后,独自来。
她分明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那给她留下纸团的人想做什么,若只是为了告诉她一些往事,为何不光明正大地来访她,却要用这种方式鬼鬼祟祟地叫她,还要她独自来?
还是那人的身份见不得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