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尤把衣领子扯到鼻头底下,猛地一嗅,“哪儿有啊?多香啊,不信的话,你闻闻。”
宁加一左手捏住鼻子往后躲,警告付尤不准再靠近,另外,她恍然才察觉,之前两人靠得那么那么近,实在有点奇怪。
时候也不早了,付尤不跟宁加一玩闹,拖过书包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哪知,书包链子没有拉好,里面的东西全都掉出来。
包括林深深那本封面很少女的绘画册。
宁加一第一眼就看见了,扭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让付尤自己去捡东西。
“林深深给我的,你可别误会啊。”
“我误会什么啊,我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粉色的东西,你眼睛也不瞎,不是吗?”
付尤抱着书包站起来,觉得有道理,“倒也是,是我多虑了,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付尤前脚回房间,下一秒,宋梅下楼关掉堂屋的灯。
这会儿宁在福还没有睡,戴着那副舍不得换的老旧眼镜,边看报纸,边喝茶。
“哎呀,大晚上的你还在看,别瞅了。”
宋梅一把夺过报纸,三下两下折成了豆腐块,扭身丢进了抽屉里面。随后坐在床边,她叹口气:
“你也是的,咱们家一一是女娃,又正好是十七八岁,处在青春期里头,要是跟付尤……”
宁在福明白老伴在担心什么,轻轻拍她后背,安慰:
“付尤是个实打实的好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人单纯,又帮了咱们家娃娃。两孩子刚刚认识,没那么深的感情,再说了,我们家一一也没有什么朋友,这不正好嘛,多一个朋友,以后多一条路啊,互帮互助多好啊。”
宋梅听着也觉得不无道理,再没有意见,关灯睡觉。
此时此刻呢,王顺才家灯火通明,比过年还亮敞。
张克成单身惯了,但也不代表他一个人住的时候,生活环境会堪比垃圾厂。所以,他真的难以忍受同王顺才睡在一个脏乱差的房间,哪怕要在板凳上坐一宿,他也乐意。
或许是因为张克成在,再者,王顺才吃了药的缘故,他躺在猪窝似得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有扇窗户坏掉了,外头的冷风尽往屋里钻。
张克成庆幸自己带上父亲珍藏多年的军大衣,靠在长椅上打盹。
零晨两三点,张克成醒过几次,倒不是冷醒的,而是被自己做的梦吓得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