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事还不是由着这个储君做主,若是太子在萧南的书信里留下了关于自己的罪证,趁陛下病时要萧涣命。
他眸子一闪,露出几分诧异来,一边感叹太子这个两面三刀的人,一边和皇帝做出那副父子相敬相爱的模样,却在陛下病后不管不顾装作看不见,只看得见自己的利益,也不知父皇究竟为什么对萧易这般爱护。
但他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机会,虽然也有可能是父皇装病,亦是被萧南一事气病了。
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心思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那就代表他做什么都是无限制的,等他召集大臣将参奏的折子递上去,打太子一手猝不及防,撤掉他身边的首辅安插自己的人。
他将情绪掩在眼底,端起酒杯不动声色的抿了口酒,好似心里的盘算已经成功了一般。
中秋宴还能结束,皇帝便在半道上以醉酒离席,众人恭送走他,时辰也不早了便纷纷离开。
等皇帝一到寝殿,眸子却突然恢复了清明,远没有放才在殿内的迷离,曹公公端来杯茶,他就着喝了一口又吐在一旁的痰盂里,这才觉得口中清新了不少。
“陛下,您这是何必呢?这般伤身体。”一旁的曹公公边端走茶水,一边为他不爱惜身体而轻声埋怨道。
皇帝摆摆手,丝毫不在意,“朕无事,朕就是要看看我若是病了,他们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今天他找来太子,不为别的就是发现有人在私下接触当年跟在沈老将军身边征战过的旧部,还有人在打听当年首辅为何同沈老将军起了冲突,为什么第二天首辅离开敌军便攻打了边阳的地界。
皇帝和太子觉得奇怪,一定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引起人们的注意,想要将目光移到阮青山身上。
皇帝便和太子想到了这样的办法,皇帝告病必然对朝政之事有心无力,倘若他们要拿此做文章参奏阮青山一本,以太子这个储君的位置全然是护不住首辅。
太子是储君还没有当上皇帝,公然就将他们的参奏不当回事,便是有意偏袒,到时候连太子都要成为众矢之的。
“曹公公,你说为什么生在皇家的兄弟真不能如平常的兄弟一般,恭勤和睦吗?朕已经经历了一次手足反目成仇,互相算计的时候,没想到朕的儿子竟然也要沦落到这种地步,没有半分兄弟感情可言。”
皇帝突然一阵的失神,望着空旷的大殿,不由的问出心底的疑惑,一旁的曹公公想要出口安慰,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只能哀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