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徵说了他一通,他也只是嘿嘿傻笑,只说自己想多做点事,赚点小银子给他弟弟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却没想到到头来先垮的是自己的身体。
燕徵越想,心里就越是烦躁不安,步子也就越来越快。
月亮依旧挂在树枝上,但今夜却没有几分光亮,小院已经点起了烛台,放着几个火箱取暖,院里还能行动的人望着一处地方,宋霖和杨绥之在一人榻前。
燕徵想都没想步下台阶,几个大跨步走去那张榻前,宋霖自觉让开一条道。燕徵蹲在榻前就见王莽一脸惨白,嘴角和榻边还有血迹,整个人迷离恍惚,人本来高高大大的,眼下却是没了半分精神头。
看见他来,却是强撑着几分力气,一把握住燕徵的手,眼神悲切,声音沙哑着,一字一句道:“大人,珉山显的人就拜托您了,我不行了。”
“别说丧气话!”燕徵打断他,王莽确实释然一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就是,我放心步下我弟弟,我走后,您一定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我怕他撑不住,拜托您了!”
王莽摇摇头,脸色忽而一变,像是呼吸不上来,神色异常痛苦。
“王莽,王莽!”燕徵极力喊着他名字,王莽却是一笑,握着他的手徒然松开。
样绥之连忙上前几步,拉开王莽的衣服实施急救,但王莽呼吸微弱,双眼禁闭着无论他做任何事都没有用了。
宋霖拍拍他,继而一摇头,劝他放弃不要在做无用功,让王莽安静的走吧。
杨绥之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终于是不在做别的,略带颓废的坐在地上。一旁的燕徵看见他两这样,有些激动,“为何不救了?”
“大人,没用的,王莽本就有隐藏的疾病,每天干活帮忙早就把身体累垮了,如今苒上疫病也还是不停不休,早就……”宋霖越说越不忍心,干脆别过脸。
他这一生行医无数,虽也见证过生死,但就在擢州这一个月以来仿佛将他这一辈子见过的生死都见了,原本麻木的他也生出来几分不忍心来。
燕徵眼睫微颤,整个人颤抖的不行,背影略显颓废,冷静了好久他才将心里的不甘抚平下去,望着王莽那惨败的脸,这个傻乎乎的人从来没好好照顾好自己。
他嘴角抽动了几下,忍着某种情绪,上前掏出块方巾来替王莽擦了嘴角的血迹,还有身上的血迹,取下他脖子一根黑绳绑着的动物牙齿,握在手心,看着王莽:“我会把这东西给你弟弟,让他好好活下去,你放心。”
他说完,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