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徵与皇帝禀报完后,皇帝震怒下令将此事交给刑部查,由他督察,他领命后借着月色便先行出了宫。
一出宫,没回燕家着人驾车去了首辅府外,月色正好,巷子里亮堂的紧,那首辅府依旧矗立着,月光洒落下来备显清冷。
燕徵便那么站着,任由月光搭在清冷的脸上,眼眸似黑曜,隐着苍茫,眉眼间薄雾未散。
他换了自己的衣服,身形挺拔,月色撒在高大却略显孤寂的身影,他原去了趟萧若涵宫里,被宫人告知阮明娇已回府,他又折转出了宫。
知道她安然,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原先看她为自己挡下那一重击只呼吸困难,后来带人查看坍塌的厢房却有些心不在焉,她不该厌恶自己的吗?由着他死便是,何故救他。
可燕徵转念一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一心杀她,却在看见她被人带走莫名慌乱便找了上去,救下她。
自从那次她醒过来之后,他便像是着了心魔,一遇见她心中所想与做的事便是截然相反。直到今晚,他也是因为阮明娇冒着夜色而来,他告诉自己是为了太子,若是阮明娇无用,他照样会杀了她。
他不知站了多久,只觉天边月亮从最高处走到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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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有人愁,阮明娇没死,还让燕徵掺和进来,那做事的丫鬟也被抓住,燕世安自然是不安的,若是那丫头受不住刑罚招了范卿卿,他自然也逃不掉,以皇帝对他的盛怒这次必然不肯轻易放过他。
“燕徵!”他一扫桌台的笔砚,怒气更甚。
身后的侍卫低着脑袋,面露难色,在燕世安身边做事久了,他自然知晓他主子的脾性,并不是外人看见的那般正直,清风俊郎,他心思晦暗,做起事来丝毫不留余地。
他上前几步,“要去刑部打点打点吗?”
燕世安背对着他,肩膀因为发怒而略带颤抖,双眼猩红这不知在想什么:“不必,你派人扮做那女人的家眷,告诉她若想她老母活命,一切罪责全数推在范卿卿身上。”
侍卫一怔,略带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背脊,好歹是燕世安不屑得罪首辅府追求的女人,他竟然这般狠下心来。
范卿卿正在不安中,便有人拿着追捕令来抓她,她一张宛若梨花的小脸哭的梨花带雨,眼眸中透着不敢相信,一边挣扎着不愿同刑部的衙役离开,到最后是生生被人拽走的。
吏部侍郎早早进了宫,在陛下面前一通哭诉,却未见上首的天子有半分怜悯和动摇,吵得烦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