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照的四周星辰都黯淡了几分。
按照往常的作息,常宁应该洗漱了睡觉,但今夜她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坐在门槛上等着。
寒洺渊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虽然依旧不能使劲儿,但自己撑着拐棍已经能勉强在茅屋周围走走了。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却见常宁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蹙眉问道:“你这是要出去?”
常宁点了点头,又怕太黑寒洺渊看不见,便神神秘秘的回道:“一会儿出去弄点肉回来。”
“你该不会要去偷牛?”
寒洺渊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若是自己身体无恙,何需常宁每日为了生计发愁。
常宁“啧”了一声,纠正道:“谁说我要去偷牛了,小帆说他带我搞肉吃!”
“小帆又是谁?”寒洺渊紧张的坐起身,眯着眼问。
“小帆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放牛娃。”常宁得意道:“杨帆,名字我取得,好听吗?”
原来是个小孩儿。
寒洺渊松了口气,随后回道:“还不错。”
名字都是其次,这大晚上的若是跟个成年男性出去,他就是打断常宁的腿也不会让她出这门半步。
远处有火光亮起,被风吹得忽明忽灭,常宁见状激动得站了起来,朝着那火光处低声唤道:“小帆,是你吗?”
杨帆打着火把而来,身上挎着一个竹篓,脚下连鞋都没穿。
他没敢太靠近茅屋,他知道常宁还有个哥哥住在屋里,即便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就是莫名其妙感到有些害怕。
“姐姐,我来接你了。”杨帆小心翼翼的开口。
常宁一跃而起,欢呼雀跃的朝他跑去,连声道别都没跟寒洺渊说。
寒洺渊气得牙痒痒,又担心她这么晚出门有危险,捂着胸口的疼痛站起身往外挪,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屋外哪儿还有常宁的影子。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杨帆今年也不过十岁出头,做事却十分麻利妥帖,放牛种地、耕田除草都不在话下。
哪怕现在带着常宁走夜路,仍然能体贴周到的提醒她注意水坑,小心路滑,十足的小暖男一枚。
等两人跨过田埂,走到一片还未开始春耕的田地边上,隔壁两块水田里已经有三四个人打着火把在忙碌,时而传来几句笑声,看样子收获颇丰。
“咱们也不能输呀!”
常宁莫名燃起了几分胜负欲,杨帆十分配合的回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