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好在她如今身体恢复得极好,愣是没用丝毫妖力也将他们扛到了目的地。
雨歇将那昏睡过去的不如意姑娘同法明扔作了一堆,还十分顺手地替他们摆了个销魂蚀骨的姿势。不顾法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她还优哉游哉地摸了摸他的床铺,哎呦……原来不是所有和尚的床铺都像玄奘那么硬的啊!
方丈果然是剥削阶级的。
当年被坑之事虽然还不至于让她耿耿于怀,但是偶尔想起来还是觉得这心里窝囊啊。想她这么一个善良的姑娘竟然被人这般忽悠,实在是木有天理了。
如今总算是报完了一箭之仇,雨歇痛快了许多。
一想到法明缩着那孱弱的身躯倚在人家姑娘蔚为壮观的胸膛上,靠着姑娘的臂弯作一副小鸟依人状……就忍不住笑得风中凌乱了啊。
就是可怜了这倒霉的不如意姑娘,还真是事事不如意了……当然这不能怪她,她毕竟也是无辜的。
——至少曾经很无辜。
夜色如水,夜半的星子愈发皎洁,悬在银河之上灼灼地发着冷光。长长的游廊上三三两两挂着素色纸糊灯笼,在夜幕中随风摇摆,犹如坠落人间的点点星光,幽寂冷清。
一时分不清天上人间,梦里梦外。
雨歇慢吞吞走回玄奘的别院。夜凉,她的心也稍稍静了下来。拖着逶迤的裙摆,游走在回廊之上。妖能夜间视物,但她是蛇妖,眼神天生便不如其他妖类灵敏,后来\经了磨洗,加强了五官的敏锐度,听觉倒是较之前强了许多,视力却并未好转。
但这也足够了。
足够让她看清屋中人的身形。
她止步在了腊梅树下,看他侧对着她坐在桌前,端着茶杯慢慢饮了一杯新茶,骨骼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在杯身上,手掌颜色如玉,掌心上有积年的薄茧,并不影响整体的协调感,分外相得益彰。那一动一静之间,自有一股优雅的气派,风姿绰约。那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气度,便是千年游离百转轮回,也磨灭不掉。岁月驰隙,总有些东西不复过往,也总有些东西不曾改变,在兜兜转转之间保留了最本质的面貌。
而那最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瞬风华,让她在这一刻无比的确定了。
斯是故者矣。
音容虽改,风骨犹存。
……
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反倒说不出话来。生怕这一出声便破坏了眼前宁静祥和的氛围。
他眉睫一动,看到了她,缓缓放下茶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