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就比如……我手中的这片枇杷叶。”
手执染水的丝绢,绢帕上稳稳的躺着一片翠绿发褐黄的枇杷老叶,男人抬起视线,眼底仿似古井,显其幽深。
很俊雅的一张脸,似远山青黛。但那男子自有风采,如儒人雅士。
崔羡安呆愣着。
“这位哥哥。”
“你这……长得,呃,真不错!”
话音未落,羡安便赶紧捂上了嘴。两只小手团在袖子里,俏生生的瞅了好几眼,那个朝自己递向枇杷叶的男子。
白仙的目光正凝睇着,眼前这秀气白皙,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
他不免得失笑。
瞧着那如一头小兽般,眸子里清澈纯真明亮,像没有一丝杂质的掺染,山涧的清泉都未必有这般清亮,这样的目光,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倒是白仙三十余载里生平仅见。
在湘西苗疆那个大染缸里,活了三十余载,他看人有着几分本事。
白仙也曾有过一个很俏皮可爱的妹妹,可叹是现却阴阳两相隔,方才小姑娘脆生生的那句‘哥哥’,大概是一道明媚的阳光,直照耀进了心里。
薄唇微弯,他笑吟吟的倾身来语:“小姑娘,你是自天宫上来的仙娥么,长得这么娇俏可爱。”还伸手戳了下羡安圆滚滚的小脸蛋。如此暖昧的举止只因那人是白仙,非但没有那世俗的腐朽,反倒宛如九重天上的神邸莅临,不经意的一抹淡笑,也映衬着风雅。
崔羡安偏着头,神色里,也颇为认真的想了下。
“这我不知。”她摇了摇头,又说道:“但是,瞧着大哥哥你生得这么好看,说不准是那天宫上下来的神仙,这般神仙式的人物,今儿个一饱眼福倒让我遇见了……”
“我是陪兄长来买些艾草,闲逛到此处的,看到院子里有枇杷树,寻思摘几片叶子回去煮水。”她还扬了扬手中的枇杷叶,是不问自取了,但她可不贪心,虽是药馆庭院里罕有人打理的树,但羡安只摘下一两片翠生生的嫩叶。
“很巧。”白仙唇边勾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我也是来摘枇杷叶的。适才摘了几片老叶还有一些枇杷果,小姑娘,我觉你性子讨喜的很,相逢即是有缘,若妹妹不嫌弃,便算做哥哥给你的一点微薄地见面礼可好?”
“谢谢,神仙大哥哥。”羡安正欲伸手去接,忽然拍了下脑门,一声低呼:“坏了坏了,把大牟给忘了!”
她并没有接过白仙递过来的那一只小竹篓。而是,匆匆忙忙的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