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道泪痕,还有着透明粘稠冒着气泡的……毒医云水寒阴着脸,他的锋芒也是有针对性的,此刻温离神志不清,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袍,将沾有温离泪水和鼻涕的月白金丝锦袍,扔在了地上。
温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硌着了下,酸麻的感觉立马涌来,泪水似是止不住一般,这也使她神智清醒过来。
“好厉害的迷香!这……我刚才怎么了?楹楹人呢?师父呢?刚刚亲眼所见他们倒在了血泊中。”回忆起来,温离有些后怕,不禁打着寒颤,窜的一下站了起来,衣服上沾着的尘土都没来得及打理,转而怒瞪着云水寒。“云水寒我就知你不会那么好心,是我错看你了。”他的外袍为何扔在地上?
她手心里捻着一根金针,还幽幽的泛着蓝光。殊不知是错怪云水寒了!
云水寒掀唇狞笑着,笑弯了腰,刻薄道:“……愚蠢,现在,苗王的野心是无穷的,你的为了找到苗疆圣女,所做下的那些事情,无异是在与虎谋皮,温离你高看了你自己!”
温离瞠目。
还没及细想,耳后鲜血淋漓而落,一股诡谲的疼痛使她认清,方才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而是幻觉。
这幸好是个梦!
云水寒顿时了然起来——使温离致幻的根本就不是迷香,而有苗疆巫术,巫师在此地下了降头类似于祝由术的一种,能够窥探中术者内心深处,并且显露出来,致幻,在幻境中死去……
显然,布术者针对的只是温离一人。好阴狠的法子,倘若方才自己没有及时赶来,那此刻——他甚至不敢去想。
那人在苗疆巫术上的造诣,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毒医云水寒认知里,只有那两个人能做到!
他脸色沉了沉。
对温离下降头的人,用意很明显,这是一个警告,一个死亡的警告。
“你好自为自吧!”云水寒旋即干脆利落地转身,黑发张扬,背影如削。
她叫住了她:“且慢。”
云水寒回首,面容平静。“嗯?”
温离一个淡然的微笑,款步而来。“苗王曾言,有一人暗中替我打掩护。我近日要闭关静养,大师兄若是遇见了那鬼使,还劳烦你代我同他道声谢。”
云水寒忽而皱了一下眉,自己眼底是有着几分落寞的。
“劳烦了。”温离洒脱转身离去。
院外,凉风掠过,一道人影踏雪无痕悠悠然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