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地处偏僻,人迹罕至。
说来也很是奇怪,此地分明有着,得天独厚的褐色沃土,却也不见有佃户往来耕作。因不久前,一场滂沱大雨的冲刷,导致山间土路难行,马儿稍有不慎前肢就会跌进泥坑里。
有数座低矮的山坡环绕在四周,呈纵向错落,山头生出一抹新绿,却遭黑云压盖,显得半分生气都没有。
倘若细心些,自会发现此处地势走向的不对劲!
说到底那些开酒楼食肆的大东家们,无非就图个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无利不起早。既如此、便实在想不通,到底是怎样的食肆,会开在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羡安吟道。
羡安憋了憋嘴,满心的不悦,这里可不就是——戏本子里面写的乱葬岗么!
她心里腹诽,怎么说小爷也是个朝廷捕快,奉命前来查案,两日的水路颠簸多少有些面色发白,再加上船舱里那股久年不散的霉味,此行着实不易,便来上一顿有菜有肉的接风宴,也不过分的吧?!
牟岳是个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还玩笑的语气揶揄着她:“呦崔二爷,你还会看风水呢?”羡安哼唧一声,道:“这年头,技多不压身,小爷还会看坟头的风水走向呢。”
“啊……?”牟岳吃吃的低呼一声。
羡安朝着他连续递了好几个眼色,毕竟是公务在身,总不能给跟千户陆鄞和师父做凶,和本地司狱卞扬甚至称不上认识,忿忿的瞪了牟岳一眼,便扭过头去。
此地天色却愈发昏暗,四周阴郁的气氛静得吓人,联想起羡安方才的那句话,这是牟岳才意识到,羡小爷那句话分明是在暗示……牟岳放弃了去吃饭的念头,低声问道:“爹爹,这里不会真的是乱葬岗吧?”他拉紧了缰绳凑到自家爹爹身旁,小心翼翼的盯着牟程万脸上的神情。
牟岳语毕后,牟程万只是朝他略点了点头,示意羡安说的没错。
卞扬行至羡安身旁,却有礼的与她保持了距离,笑而说道:“在各州县府衙里,捕快不少可女捕快倒是罕见,世人大多惧怕会鬼神一说,且少有能谈笑风生言说出乱葬岗之辈,崔捕快……着实是与寻常的闺阁女子不同!”
羡安拧眉,眼底有一抹沉黯悄然晕染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以前我害怕山上有坟,野地里埋有鬼,可是后来我不怕了。”她顿了顿,继续说着,“因为,所害怕的每一个鬼,都是别人朝思暮想却无法相见之人……”
卞扬刚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