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岌岌可危:“娘……我跟大郎哪有多余的存款呢……”
闻言,老夫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成亲十多年竟没有积攒任何私人财富!”
经历过困顿岁月之人最为看重物质财富以及门面尊严,见不得底下人空手而来。
被这般注视着,苏云婵感到尴尬不已:如果说没钱,则此前所声称管理过的财产便成为笑柄;但如果承认有钱的话,又怕对方真逼自己拿出来给祈三丫打理。
“娘……实在是……我们刚加入苏家族生意不久,眼下还没结算到账款,待款项到位后再呈交给您。”
老太太显然对此表示不满:“苏氏的纺织作坊?难道不算是你们苏姓的事业吗?”
苏云婵恨不得立即离开此处,顿时明白了为何那位未曾到场行礼。
乡下来的老妇根本难以沟通得通:“父亲每年分给我们红利颇丰,母亲大人时间已经不早……”边说着话她已站起身并向后缓缓退步而去:“我想去看看阿姐,昨天没能够有机会详谈。”
说完这番言辞她根本不留余地,匆匆逃离此地。
眼看苏云婵如此迫不及待地离去,令得路老夫人神色微愠。
身旁的孙妈妈立刻上前替其按摩肩膀缓解情绪:“真是搞不懂这位苏家小姐到底为何急成那样子,大概因为不是自幼生长在此的缘故吧。”
对此见解路老夫人深以为然:“确乎如是。”完全忽略掉了自己或许也有需要改进之处。
从欢喜堂出来后苏云婵内心愤懑难消!
即便是贤良淑德的形象,在这不明事理的人面前显得多么虚假!
身为庶出身份的女儿居然不懂欣赏好儿媳之珍贵!更何况她嫁入了谢家分支!
想着想着愈加恼火,什么河川小牛的称呼让她感觉自己真的嫁给了一位土包子丈夫而非那个八品文职官员——路竞阳!
苏云婵回头,正准备和身边的丫鬟聊聊没有深厚家底的人家注定无法长远发展的道理。
想起当初外婆极力反对母亲要嫁给商人的往事。一转头却发现面对着一张陌生面孔。
猛然记起,原本随身带进府里的贴身侍女,早已在踏入门槛那一刻就被阻拦在外。
昨天拿行李进来的时候,路府只准许物品入内,人却一个都没有放进。
名义上是要教授礼仪规矩。照这样看来,这所谓的‘教导规矩’简直荒唐至极!
但看到身旁墨元低头静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