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干到十六岁,还不够回报您每天两碗馊饭,一个漏风的柴房吗?”
“贱丫头!反了你!有妈生没妈养得玩意,和你那贱人妈一个样!”傅二婶从地上拎起一根柴火,劈头盖脸地罩着傅薇抽。傅薇的身体条件反射地瑟缩起来,傅薇知道那是傅招娣残留的肉体记忆——那个十六岁姑娘被打过太多次了。
傅薇侧着头躲过去,从枕头底下摸出傅招娣藏着的一把菜刀,对着傅二婶挥了挥,柔声说:“二婶认得吧?这是咱家剁骨头的刀,一不小心把二婶的脑袋剁下来就不好看了,是不是?”
傅二婶当然认得!
“你!”傅二婶又急又气,棍子挥的更猛了,打气一片片烟尘。一不小心打到柳媒婆的腰上,柳媒婆“哎吆”一声,赶紧踮着脚从柴房里跑出去。
“别急,别急嘛。”柳媒婆扌柔着腰,跳脚喊,“既然招娣不答应,我就去找周家的盼妮儿,左右是谁都一样的。”
这哪里一样?傅二婶的心都在滴血,那是二十两银子啊!二十两,够一家人活两年了!
“招娣答应!”傅二婶喊,“快说,傅招娣!你答应!你嫁!想想你弟弟,没了我,你问问谁给你那丧门星弟弟一口饭吃!”
傅薇看着手里的砍骨刀,傅招娣的过去走马灯一样闪过。她有一个可爱的弟弟,傅小宝。傅小宝出生没多久,傅招娣的父母就得了重病死了,留下来不菲的家财和一双儿女。傅二叔好赌,没几年就赌掉了所有钱,傅二婶就留着姐弟俩当长工。
要不是都姓傅,傅招娣还要顺带着做个童养媳呢。
“我给。”傅薇说,“我养他。”
“你一个丫头片子,拿什么养他?”傅二婶喊。
傅薇刻意把菜刀在傅二婶眼前晃了晃。傅招娣常年干重活的身子可不像傅薇,她一身的力气,能背二十来斤的柴火走山路。傅二婶缩着头,就怕傅薇一个手抖,刀就砍在她脸上了。
“我拿这把刀养,怎么样?”傅薇核善地说,“长姐如母,我的意见,就是我弟弟的意见,您明白吗?”
柳媒婆在门外扯着嗓子喊:“哎这!不就是提个亲,怎么还扯上分家了呢?招娣啊,你怎么能这么对长辈?”
傅薇抚摸着刀背,轻声对柳媒婆说:“我还记得过年炖骨头汤的时候,这刀我都没用力,骨头就剁开了,是搁村头打的吧,柳姨也见过那家吧,真是口好刀。”
柳媒婆腿软了:“你……你要做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