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
面对陈歌的疑问,她恨不得一通国骂把领导给供出来,又怕陈歌担忧,只得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你那么细心,别说是换了一个人,就算是身边的人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你也能轻易瞧得出来,别跟我说你不知情。”
陈歌没答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看向窗外的那一小片天空,视线似乎凭空有了着落点,久久凝视着一个地方,终于问出了口,“他怎么了?”
姜晚知道她问的是严淮,“死了。”姜晚把陈歌的手塞回被子里,没好气道。
陈歌侧过头,看见姜晚伸了个懒腰,显然对于严淮的死她只觉得罪有应得。陈歌向床内靠了一点,把床边的一大片空出来,她声音低沉而温柔,“晚晚,以后你也会遇见那么一个人,就算……就算花光所有的运气,想来也不会后悔。”
病床上,陈歌的睫毛垂落下去,在眼睑处篆下一小片阴影。她的眸光晦暗不明,但是似乎对这样的结局早有预料,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诧。
姜晚背对着她,“得,那还是省省吧,我还得留着运气过年跟七大姑八大婶打牌赢钱呢。”爱情这玩意儿太不实惠了。
陈歌失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再说什么,就听到隔壁床位的抽泣声。
那声音不仔细听听不出来哭丧感,像是普通的擤鼻涕,可是哪有人不停地擤鼻涕,还很有阶段感。三秒一大擤、一秒一小擤。
姜晚也注意到了,女人腰身圆厚,是壮实不是肥胖,显然是平日里常干活的。她衣服的质地不错,只是看上去已经穿了有些年头了,黄灰色领子的边沿有不少磨损。
姜晚注意到这个国字脸的女人坐在四腿的高塑料板凳上,力量从上自下去,底下固定的横板几乎要从里面向外撑开,随时涨破肚皮。
姜晚生怕她把那把椅子坐出个神经失常来。
太阳晒得人想打盹,这会儿病房内的另外两个病人都已经睡着了,家属们做事都轻手轻脚的。有一个病人甚至打起了绵长的呼噜,连姜晚都被影响得生了些许困意。
那抽泣声逐渐明朗起来,姜晚本就直对着那床铺,因为陈歌向里挪了些,她也恬不知耻往里坐了些,此刻就着那女人的哭声,晃悠着两条腿替她打节拍。
帆布鞋撞击在一起,一下又一下,比节拍器还要契合。
很快,正在哭的女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看了一眼盯着她哭的姑娘,有些赧然,胡乱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转身拾起来地上的瓷盆,就往外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