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你这么蠢的女儿,你说她亲眼看见你烧死在这里,会不会痛苦?”
他这么讲,陈歌心中反倒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确是和妈妈有关。她抿唇笑了,“会吧,如果她欠了你的,当我还给你。”
她瞳孔里也映着火光,呼吸越来越低微,咳嗽时候已经不能顺畅咳出声儿来,在严淮眼里,此刻的陈歌倒更像一只猫,那猫儿低不可闻道:“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吧?”
她提着精神将这些话说完,又伸出手去,却抑制不住头脑一阵眩晕,再次昏了过去。
严淮见她伸出来的手在半途中徒劳垂下,砸在膝盖上。目光里的恨意尽数消散,他握住那只过分细白的手,喃喃地说,“严淮……我叫严淮。”
三楼,火苗攀上了门框,迎面扑来,姜晚躲避不及偏了头,热浪滚出来却仍是熏了眼睛,她眼睛酸涩到眼泪连串的往下掉,却几乎只是滑过一道道丑陋的泪痕,被火散发的热浪轻易抚平平。
姜晚用手臂挡着眼睛,去踹那张门。
可惜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门纹丝不动,火势却更大了,里头的火顺着门框的缝隙爬出来,顿时扑向连外面,在墙顶上爬滚了一圈,也不肯收势。
姜晚没打算放弃,身后却蓦地伸过一只手,来人以手代刀十分利落劈向姜晚的后颈。
登时,姜晚便软了身子,晕了过去。沈括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拦腰抱起她放至二三楼中间的水泥地面上。
他的指骨穿过姜晚脑后的头发,箍住整个脑袋,将她的头轻轻靠在墙壁上,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沈括重新回到那扇门前,眼神沉郁。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门就轰一声开了。
严淮的眉毛被火烧得炭黑,手臂隐约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抱着昏迷过去的陈歌,竟然有几分悲壮的味道。
他压着嗓子说:“馆主,求求你,代我向她说声对不起。”
沈括点了点头,顺手而为的事儿,不算为难。
他接过陈歌的同时,就清楚明白对方做了什么选择。所以当那扇门再度被关上的时候,沈括也没有过多的惊讶。
只是在嗅到一些若有若无的草木灰气息时,沈括眯了眯眼,想起穆柔在失控时候提到的一句“那天火化的尸体不是小歌的,那气味和这些木屑烧起来没什么区别。”他意识到症结在哪了,穆柔根本不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遗体火化时又怎么会能近距离接触到绀碧偶枝节烧毁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