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杨龙友,要想救贞娘恐怕还得落在他身上。”
李晓君直接排除掉杨龙友,问道,“钱虞山是谁啊?”
陈贞慧知道她失忆的事,也没责怪她,耐心地答道,“钱虞山就是钱谦益,如今高居少宗伯,早已不是我等能随便见得到的人了。”
不等李晓君说话,他又补充道,“少宗伯就是礼部侍郎,前几日我去他府上投过拜帖,可惜没见到他,连一向爱好结交士人的柳如是都没见到。”
原来是钱谦益,李晓君顿时无语,她已经暗示过柳如是好几次了,希望她能劝劝白头翁帮忙营救一下贞娘,可是他和杨文骢的态度都一样,都是让她先等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说。而如今听说他去找柳如是了,不禁苦笑道,“唉,我说陈先生啊,你是不是在疾病乱投医啊?”
陈贞慧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何意也?”
李晓君道,“钱虞山如今高居礼部侍郎咱们已经高攀不上了就不说了,柳姨以一青楼女子的身份登堂入室,她现在最不想见恐怕就是我们这样的人了吧。”
她说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事实依据的,柳如是虽然经常到她这里来,但每次都是抱着目的,现在小说讲完了,五线谱也学会了,她就不怎么来了,而且她对营救贞娘的事也并不怎么上心,她明明有这么好的资源却一直敷衍了事,足可以见得她其实也并不像外界传扬的那样把钱谦益吃得死死的。倒不是说她没这个能力,恐怕也有曲意讨好的成分在里面,毕竟她现在是钱家妇了,必须为家族利益考虑了。
陈贞慧被她一点拨就懂了,但还是有些不愿承认,“据我所知,河东君不是这样的人啊。”
“唉,人都是会变的!”李晓君叹息道,“她现在是钱夫人了,以前只管随心所欲,可以不考虑名声的问题,现在却不得不考虑了。”
李晓君前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一些靠非正常手段上位的人,之前各种放浪形骸,谁都可以上,一旦上位就要端着夫人的架子了,过去的故交好友是绝对不能认的,柳如是还记得她这个侄女已经算是念旧的了。
陈贞慧慨然道,“既然钱虞山那条路走不通了,就只有在杨龙友身上想办法了。”
李晓君心里没底,心想难道真的要从了那夯货,如果从了他,他真会帮忙办事吗?
自己可没有底牌可打了啊。
她踌躇不定之时,陈贞慧又道,“过两日我就去见他,看在侯公子的面上,他就算不能把贞娘要回来,至少也要保证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