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已有五年,形形色色的人也不知道见了多少,这种话也不知道听了几多遍,这些文人士子喝多了谁不骂几句朝廷?就比如前天吧,一群人就在这里大骂朝廷,骂到动情处就痛哭不已,以头碰抢地,害得我昨天又去买了新的杯盘!然而酒醒之后他们却一切照旧,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听得多了,奴家也看出来了他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而公子却与他们不同啊!”
郑森忙问,“何以见得?”
顾喜以扇遮面咯咯笑了几声,“因为公子没喝酒啊!”
“扑……”郑森刚喝了一口茶,本来准备听他长篇大论的,结果却听到这样一句雷人的话,一口茶瞬间喷了出来,饶是他一脸严肃,此刻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小喜真乃善谑之人也!”
顾喜掏出手帕擦干了几上的茶渍,咯咯笑道,“刚才不过是说个笑话罢了。公子太严肃了,奴家有些胆怯,因此才说了这个笑话来放松一下,不过……最后那句话却是真的。”
郑森饶有兴趣地问,“这一次你不会再说我没喝酒吧?”
“公子原来也会说笑啊!”顾喜挥起扇子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奴说公子与众不同,乃是基于三点原因。”
郑森道,“愿闻其详!”
顾喜道,“第一,公子出身不凡,令尊纵横海上数十年,已为你打下了一片大大的基业,别人只能说说的事情,公子抬手就能办成啊。”
郑森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得有理,那第二呢?”
顾喜又道,“公子不似大明普通的读书人,奴家虽是个下贱之人,但操持这个行业也见了不少文人士子,只有公子与众不同啊。”
郑森又问,“哦,如何与众不同了?”
顾喜又道,“奴家见过的士子普遍文弱不堪,风吹欲倒,而公子却文武双修,英武不凡,这是其一。其二,这些士子每日皓首穷经,一心只想金榜题名,对实务漠不关心,而公子小小年纪就已游历各处,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凭此一点,公子又胜出了。其三,这些士子喜好空谈,而公子则持重少言,说话做事谨言慎行,凭此一点就能建立大功业啊!”
一番话说得郑森眉开眼笑,“你自称没见识,依我看来,你的见识超出世人太多啊!”
顾喜喝了口茶,掩嘴笑道,“公子谬赞了,奴家和其他文人士子一样,只是空谈罢了。公子说大明现在危在旦夕,于我等而言乃是一场灾难,于公子而言却是一场大际遇啊。”
“小喜真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