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郑森一回来就开始生闷气,连续几天被拒之门外,损失银子倒是小事,但丢了面子可是天大的事啊。他本是出身豪富的贵公子,从小鲜衣怒马,仆从如云,从没有人敢驳他的面子,本以为到了南京有金钱开道也能继续装逼下去,不料第一次出门就被打了一闷棍,至今都没挽回败局。
“哎,郑大木啊郑大木,你到底怎么了?”郑森开始怀疑自己了,“这么多天了,连一个上联都对不出来,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堪?”
仔细想了一会儿,他又找回了自我,因为这些对联早就流出去了,对出来的人也没多少,如此看来,那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
自我安慰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了临走前李晓君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心中一动,随即明白过来:“好个李香君,居然给我灌了米汤,还把我灌醉了!”
一想到帘内李晓君奸计得逞的表情,他就怒不可遏,抄起一把倭刀就往书桌上劈了去,“死仆街、大颗呆,气死我也!”
郑公子一边折磨书桌一边骂街,才几下就把一张上好的硬木桌劈得稀巴烂,只能当柴烧了。
钱孙爱见他又把目标锁定在了太师椅上,忙拦住了他,“师兄,别乱来,今天没进去,咱们继续想办法嘛。”
郑森扔掉已经废了的倭刀,猛灌了几口茶水,转头看着他道,“师弟,你还有什么办法没?咱们不知道她肚子里装了多少联子,每次都被牵着鼻子走,这可不行啊!”
钱孙爱想了一会儿,最后只得无奈地说道,“要不我给应天府写封信,调几个衙役过去……”
“不行!”他话还没说完,郑森就断然拒绝道,“我必须用正当的方式进去。”
钱孙爱无奈,只得陪他一起想办法,他虽然有些文采,但却没系统地学过对联,因为他还没有考取功名,不可能在这些旁门左道上花太多的时间。
两人一起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郑森首先开口说道,“师弟,我早就听说老师的藏书很多,你快去把从古至今关于对联的书都找出来,我要仔细研读,我就不信凭我的聪明才智破不开媚香楼的大门。”
钱孙爱劝道,“哎呀,师兄,这又是何必呢。咱们点起一队家丁打进去就行了,何必要受这个罪?”
“你不懂!”郑森咬牙切齿地道,“快去吧,我今晚上要闭关苦读!”
钱孙爱十分为难地道,“父亲的藏书虽多,但都在常熟老家,你若真的要我这就差人回去取,只是这一来一往,又要耽搁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