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绵在屋里等着半晌,每一分钟都过得很煎熬。
直到听到有人推开门走进屋里。
“小翠,是公惟殊来了吗?”唐绵高兴地问道,没得到对方的答复后,“怎么了?小翠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她继续问。
白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在屋外已准备好说辞,鼓起极大的勇气后才推开门,怎么听到唐绵的声音后就没说话的勇气了。
“……”
“小翠你怎么了?”唐绵透过红盖头只能依稀看到个模糊的身影。
要不是害怕不吉利,她都想自己掀盖头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溜走。
唐绵半天得不到任何回应,预感到什么?
“你不是小翠!你是谁?”
白衣见瞒不住,唯有开口道:“是我。”
“白衣?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在外面招待宾客?”
“……”白衣咬紧牙关,很想跟她说清楚公惟殊的事,可他不知道如何起头,他不想伤害绵。也不想看她那么难受。
她跟公惟殊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不容易。
意识到出事的唐绵一下掀开盖头,见穿着一身紫色的白衣站在面前,他红着眼望着她,一双眼眸噙满泪花。
“公惟殊他是不是要悔婚!”唐绵问道,见他依旧没有回答,起身冲出院子。
瞧见店里人都在院子里。
“绵呀!以后不要再给小公机会了——”白云娘心里很是难受,她就不应答应绵嫁给小公。
没想到呀!小公演技这么好,把他们所有人都骗过……
她知道绵心里很难受,可有些人就是不值得替他难过。
没在犹豫,她拿出公惟殊写给她的亲笔信。
半晌后。
一抹红色出现在公府门外。
“公惟殊,你给我滚出来,今儿你不解释清楚,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的!”
公家的人见她亲自找上门来,吓得大气都不敢说一声。
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少爷会突然下这种决定。
山童听到吵闹声,冲进前院见唐绵真的找上门来,便按照公惟殊的吩咐将她待到后院书房。
唐绵脑子乱到不行,到底公惟殊出什么事了?
说要分手,一辈子别再想见,是谁给他勇气的!
“唐姑娘,少爷就在屋里。”山童说完,退到一边。
屋里的公惟殊听到唐绵的声音,神情变得无比落寞,可想到他爹的病,他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
“公惟殊——”唐绵推开门,冲到公惟殊面前,见他还有心思写写画画,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毛笔。
“公惟殊!我知道你爹的事了,他老人家不喜欢我,我们可以推迟一段时间再成亲,要不用成亲也行,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再遇到,我不想跟你分手。”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公惟殊心里再次一紧。
“够了绵,我爹养我二十六年,我不想他出事,我们还是分开吧!好聚好散!”决绝的话一出,他立马下逐客令,见唐绵不愿意离开,快步走过去打开门,示意她赶紧走。
唐绵忍住眼泪,冲他再次开口道:“惟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跟你一块应对,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唐绵!当年你舍下我,如今我离开你,今后我们两不相欠!你还是快些离开吧!免得我爹看到你又该难受了。”短短几句话,却耗费了公惟殊无数气力,他强迫自己看着唐绵说话。
只有让她彻底死心,才能抱住她的性命。
绵这么好的姑娘,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唐绵望着眼前陌生的公惟殊,泪水湿了眼眶。
为什么?明明前些天还偷偷跑来找她,说成亲后周游各国,现在又说如此伤人话。
既然他那么在意当年她逃婚的事,又何必再来招惹她。
当初就没打算娶自己,为什么要舍弃一切休掉秦雪儿。
不!她不相信公惟殊是寡情薄幸之人。
他肯定有什么苦衷。
“惟殊,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以前是我不好,我不懂事,我错了,错得很离谱,我——”
“够了!唐绵!我爹他以死相逼不同意我们在一块,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姻缘绝对不会长久。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爱你了,娶你也只是为了报复当年你逃婚的事。这儿是我家,请你马上离开!”公惟殊把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
只有把话说绝,才能彻底断了绵的顾虑。
“好!公惟殊,今儿的话我都记下了!你别后悔!”丢下这话后,她飞快冲出公府。
回去后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都没吃过一点东西。
“白衣!你要做什么?唐绵现在不想见人,你进去也没用!”胡老大急忙拦下他。
“老大,都三天了,她要是再不吃东西,会死的!”白衣这些天也不好受,他夹杂公惟殊和唐绵中间无比难受。
他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到底公惟殊有什么苦衷?
为什么跟唐绵说那么狠毒的话!
“呜呜……公惟殊那个王八蛋。”小翠忍不住爆粗口。
虾米他们全都跟着叫骂。
他们以前都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公惟殊是好人。
他就是个窝囊废啊!
田伯见他们张口全在数落公惟殊的不是,走到林子面前。
“林子,你千万别介意,大家没针对你的意思。”
“嗯……田伯这次是少爷做得不对,我不帮他辩解什么,等手上的生意全都交接完毕后,我就会离开口口香。”他个人本不想走,却收到公惟殊的命令。
他不敢违背,只能照做。
屋里唐绵躺在床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瞬间感觉活着没了盼头。
这三天她想起很多往事,好的不好的,全都一股脑涌入脑海间。
好几次想到公惟殊,心口处都痛得犹如针扎。
可惜错过的一切终将还是成了空,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大清早,唐秦落亲自来探访。
“不好意思,东家最近心情不太好,谁都不见,还望唐大人见谅。”田伯最近替着唐绵挡下来拜访的人。
别人还好打发,可这唐秦落毕竟是东家的生父,不让他进来又有些不好,只得单独请他到后院说话。
唐秦落心里已盘算过好些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绵现在心里肯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