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绵能感受到他们言语间的无奈。
没再继续问。
一晃几天过去了,算算时间已远远超过半月之期。
唐绵心里生出许多不安。
时间看似就在无声中流逝,直到不久后青门镇被炮轰的事传到郓城县。
“东家,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在昨晚梁王的人开始偷袭青门镇的军营,张将军手下损失严重,要是青门镇一旦受不住,梁王的军队绝对会占领郓城县。我们还是走吧!”
“对!东家,留着命才能重来。你难道没听说梁王的人在青月镇组做过的事。要当真被抓后被如此侮辱,我们还不如现在马上离开。”
“夫人,你就劝劝东家吧!我们几人这些年攒下不少银钱,足够我们去别地另起炉灶了。”
……
唐绵听到他们在大厅的话,想到什么。
“各位要是不嫌弃,去皇城我家的客栈吧!”
“唐姑娘,您在皇城还有客栈?”伙计追问道,他没想到唐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已在皇城买下客栈,这要是能去皇城就不会整天担心梁王的人会打过来,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也算不错。
可拿主意的不是他们啊!
几人齐刷刷地看向伍老板,就等着他拿主意。
“伍老板,我知道你舍不得这家客栈,等战乱平息你再回来也行。你想啊!你早去一日皇城,多赚一文钱,那也能早日把五万两银子还给我,你的几个孙儿也到上学的年纪了吧!到了皇城后我能请人帮忙他们上做好的书院,还有虎子他们几个还年轻,你难道真忍心看他们沦为战虏……”唐绵洞悉他心中所想,句句直击他的内心。
见他还拉不下脸面做决定,白衣现身:“伍老板,倘若你还拿不定主意,那请祖先帮忙如何!”
稍后白衣将自己随身带着的签筒借给他。
他一摇,是上上签。
“伍老板,连着你的祖先都认为你离开是好事,去不去由你自己决定。”
两天后,伍老板他们收拾好所有值钱的家当离开郓城县。
临走前还将钥匙交给唐绵。
望着远去的马车,唐绵感慨不已。
扭过头却对上白衣那张平静得毫无波澜的脸。
“白衣,你当真不跟着他们一块走?”
白衣再次摇头,这几天唐绵问他这个问题不下百次。
他都快答腻了。
他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见过人世间最惨烈的人间悲剧,又怎么会害怕梁王的军队呢!
反倒是唐绵,人家云流明显心里就没她,不知道她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还相信他会来。
另一边,门然收到消息说伍老板已带着客栈的人去避难。
现在客栈只剩下唐绵和那个叫白衣的。
这让门然对那块玉佩再次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大哥,您忘记上次是怎么被抓的!”
“对呀,大哥如今世道这么乱,我们不如去皇城吧!好歹是天子脚下,有那么多贵人,足够我们哥几个逍遥了。”
“你们在乱说什么话!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哥是什么人!他是飞天蝙蝠,只要他出手,没有偷不到的东西!”
……
几人在耳边吵闹开,门然陷入沉思中,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脑海里那块圆形浮雕玉佩在眼前转悠。
那精湛的工艺世间罕见,还有那块玉的质地和颜色,只要那快玉佩到他手上,他能将它的价值翻到十倍。
皇城那边商贾富户是很多,可越是有钱人家的院子请的护卫武功亦发高强。
风险不必偷盗这块玉佩小。
有了,以前跟着师父去练功,路过一片沼泽地时,师父交给他一个办法可以避开瘴气。
“你们几个赶紧帮我去买火炭。”
半晌后他将火炭粉末转入口罩中,为保险起见还弄了好几个。
这样不管唐绵他们给他撒什么毒他都不怕了。
傍晚,将全身上下包裹成黑色的门然偷溜进唐绵屋里。
他这次很有信心,觉得自己肯定能顺利偷到那块玉佩,他猫着腰,刚从窗户进去,只听到咔嚓一声响动,手脚就被铁链缠主,紧接着一张渔网从天而降,将他死死地缠住。
听到动静的唐绵打开火折子,见到个黑人后,急忙大嚷着,没过一会儿,白衣出现在她面前,将他脸上的头套和面罩一并扯下。
“看来你也不蠢,懂得用火炭粉来防治我的毒药粉。不过你也太天真了,以为经历过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我们不会有所防范!这下还不被我们给抓住!”白衣说完,丢给唐绵一剂自己处理的眼神,打个哈欠继续回屋睡觉了。
唐绵转身点燃煤油灯,拿到门然面前。
脸上微微生出些怒气,他明明好手好脚还懂武功,长得也不差身手也不错,为什么要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还三番五次的来偷盗?
完全就事自甘堕落!
“唐绵,你要杀就杀,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小爷我今儿着了你的道,是我自己学艺不精,不怨别人!”
许是因为唐绵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的师父,门然头一次爆发怒火,从小到大师父总是拿他跟师兄比。
他说不管做什么都对,而他做什么都错。
师父是这样,如今唐绵又是这般看他,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你真的很想要这块玉佩吗?”唐绵掏出手中的玉佩在他眼前晃荡几下,他本还有些生气的眼眸里立马生出一大片光亮,眼睛一动也不动,盯着那块玉佩救救不能回神。
“我可以把玉佩送给你,可你能不能答应我今后都不能再偷东西!”
此刻两人之间只有半米的距离,门然能清楚地看到唐绵脸上的表情,见她没像在开玩笑,他心里再次一紧。
“唐绵!你这个疯女人!你有病吧!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飞天蝙蝠!做过无数大案,偷盗过上千件珍品的大盗,你要我为一块玉佩金盆洗手,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被他无脑喷了一顿。
唐绵将玉佩收入去,“既然不同意,那你就在屋里好好的反省吧!”
赖得跟他继续废话,唐绵端着煤油灯寻了一间屋子睡觉了。
大清早,唐绵起来后不久,刚打算弄些吃的,就听到自己原来住的屋子里传来阵阵笑声。
“啊!要杀就杀,你到底给我们用了什么?哈哈……”门然看着肖松他们几个被折磨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好受。
都怪眼前这个面瘫大夫。
无良!无耻!下流!
似乎是感受到某人骂意,白衣放下手中的茶杯,让小草也给门让来上一些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