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又定睛,却见邹氏和气一笑道:“二嫂,我来的晚了,我今日身上也十分不好……才回去喝了半盅药,听闻阿妧似是不好,便来瞧一瞧。”
“阿妧这病生的凶,”王氏略微有些忧愁,又不着痕迹的细细端详邹氏的面色,却见到邹氏已同平日里没什么二样,大约是自己方才看错了,“叫人心里头不安稳,我还需得去寻个妥帖的郎中前来。”
邹氏眉眼带着淡淡的愁闷,纤细而且淡漠,她缓缓道:“是啊,这位可是长房嫡女,想我当年阿妘,病得奄奄一息,都是没有人过问的。”
王氏且没有耐心听她在这处说这些陈年旧事,只带着康妈妈告了辞,徒留那邹氏一个人立在那暗色里,待王氏已经走出院子里才突然道:“不知她站在那黑处又不进去是作甚?看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康妈妈道:“他们这些读书的人,总是喜欢做些旁人瞧不懂的事物出来。”
何之焕家的提着灯走上前,邹氏立在那处,背影何其单薄却又带着力量,她目光里头都淬着毒,看向那房内道:“谁晓得她是不是装的,只想着先装个死,便能够蒙混过去。只怕我只要前脚才走,后脚便要一五一十的告诉婆母,赶我出府才好呢。”
“想来那妧姑娘大约是不会吧,”何之焕家的心里头有些乱蹦,近些年邹氏行事越发狠辣,这一次又不晓得会做出什么来,“只听说病得厉害,这是装不出来的吧。”
邹氏冷笑一声道:“谁又知道呢,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真叫我放心。”
话音才落,却见到那里头雪裳端着一盆才擦洗换下里的药汁子出来,才望见院子里的人,正好四目相对,那邹氏立刻换了一张面孔,只和缓着口气关切的人问道:“里边阿妧如何了?我过来的晚了。”
雪裳轻轻屈膝,行礼问安,又轻轻摇了摇头,只表示成妧这次着实凶险,道:“三夫人万安……,夫人前来怎么也不派人通传一声,妧姑娘……唉,还是同着回来的时候一般这会子连胡话也不说了。太夫人自妧姑娘回来之后一直守在床前,真是可怜见的,这该如何受得住?三夫人前来也该去劝劝。”
那邹氏心下一喜,瞳孔微微发亮,便打开帘子进去了,果真见太夫人守在那床前,成妧那般模样怕是也不能开口说话。
邹氏是个善言的,说起话来婉转又受用,哪里是王氏可以比拟的,只劝道:“听闻已派郎中前来瞧过了,也喂过药了,想来药效没有那么快,不过阿妧是个有福气的,只怕等会药效才发散……婆母这般操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