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就是我,”周姨娘心下彻底明白,今日哪有什么审问,他早已知道是她,“你别把自己装作的如何深情,你心里早便知道是我,你不在人前认下不过是你抹不开面子,我就是要杀了成珩,我还就告诉你,我就是为了琼儿,怎么连琼儿也要一同发落了吗?”
“你怎么变成了这么个样子,”成二爷惊恐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甚至在一个时辰之前他还在想着借口来劝自己,“我原以为你最是良善,却不曾想相处一场,我却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说到这里几乎说不下去,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良善?”周姨娘似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知道我的出身吧?我阿父落难,我一个人养活一大家人,我嫡姐出嫁你晓得她们的嫁妆哪里来的吗?”
“那是我第一次接客,”周姨娘把自己第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双目发红,在暗夜里第一次提起自己的过往,“是当家主母,她把我拍卖出去……换来的银钱,我见她们嫁的良人,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恨的心都在滴血,你难道要琼儿日后也同我一样,去给他人铺路。”
“映意,”成二爷道,“可是,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负你,你是我这辈子心头上最要紧的,你如何这样的不信我。”
“不,”周姨娘只恨恨道,“没有感同身受的你,怎么会明白我心里头的畏惧,那样的日子,我这辈子再不想回忆,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想当济世的菩萨来渡我吗,你救不得我,原先红袖招里,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么?”
提及当年初见的时候,成二爷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只记得那一年他陪着上司路过红袖招楼下,那一日她的眼睛最好看,一曲凤求凰,撩拨他的心随着那琴弦上下起伏。
“因为你看上去,像是没有成过亲,这样我只要一嫁过来我便能做嫡夫人。”这句话如一把匕首笔直的刺入心里,把这些年的恩情都撕个粉碎。
成二爷只看着她,喃喃道:“原是这样,原是这样。可是那年寒冬,我大病一场,险些死在扬州,却是你……一直照料左右。”
“似你们这样的富家公子,”周姨娘道,“总是要给你们一些甜头,才能叫你们真心信服,才会觉得我是这天底下最依顺的女子,难道不是吗?逢场作戏,你自己自作多情,这能怨恨谁。”
“你……你,”成二爷只捂住自己的胸口,“你这贱人!福来,福来……绑了她,快绑了她。”
福来跌跌撞撞的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