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
“快意余生,”如媖道,“怕是这辈子,再也不能,也再难奢求。”
一直走到朝暮苑门前,如媖便回去了,成妧回头看着如媖走过的地方,一直久久的望着,一边上的翠衣只道:“姑娘怎么了?”
那些风吹动成妧额前的发梢,成妧看着前边,朝着翠衣道:“只是突然有些舍不得长姐而已。”
“有的时候我也想,”成妧撇撇嘴,“要是一辈子不长大那该多好,这样不高兴了,还能在阿娘祖母跟前打个滚,而不是明知前路寂寥,艰难万阻,却也要硬着头皮走在一个……没有天日的道路上。”
如媖入宫的日子,是在夏至后不久,一个明媚的午后,全家人都走到正厅来送,不光成二爷王氏,就连太夫人也只能跪在地上听旨,等旨意宣读完,再抬起头时,只剩下如媖一个身影。
甚至成妧都没有来得及再叫一声大姐姐,众人齐齐跪在地上,只是感谢着这场天恩浩荡。
那一日日光鼎盛,庭前凤尾花开了,猩红炽热的颜色,更填了喜气。
宫里来的宫人女官簇拥着,如媖一袭华服,金丝银线,朱玉钗环满头,照亮人的眼睛,整个长街十里红妆望也望不到尽头。烟火爆竹升腾起来,一直闹到这天夜里,整个长街都还是带着余庆的.
成妧总想问问,不知道那一日,少年郎送的那个玉壶,如媖到底收下了没有。
总是,一片冰心在玉壶,这冰心再难获得,那盛着它的玉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