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着一身月白外衫,走过那小道,路过这边的草木时,瞧见如媖便眼前微微有些发亮,朝着如媖成妧道:“媖妹妹,妧妹妹安好。”
他面上是有几分憔悴,眼下也是乌青,只怕昨日消息传来,睡不好的人有许多。
如媖一时片刻瞧见这人走到前头来了,却也不知如何作答,待他被余氏唤了进去这才回过神,握紧自己手上的手帕。
“阿姐,这件事祖母,二伯父都是知道的,”成妧道,“如何抉择,大约都是有转圜的余地,还是看你如何选了。”
这时,康妈妈却从那门内出来,朝着外边的如媖唤道:“媖姐儿,夫人也让你进去呢。”
如媖起身,秋嬷嬷也走出来,朝着成妧道:“太夫人让妧姑娘到跟前去,在院子里玩耍没人看着不行。”
王相瑜才走进去,便瞧见自家母亲,姑母俱是面色凝重的坐在上边,本该得意洋洋的王氏此刻眼圈发红竟是带着哀愁,瞧着他道:“瑜哥儿来了。”
如媖带着成妧自他边上走过去,成妧被秋嬷嬷领到祖母跟前被祖母抱着,却听见王氏开口:“今日找瑜哥儿和嫂子过来,也不多说虚话,方才嫂子也听见了老太太说的,宫里如今便是这样的形势。咱们都是一家人,也不瞒着你们。”
“只当作媖儿入宫是件好事,却不曾想内里曲折却是这样多。只可恨我这母亲无用,护不住她……是否入宫如今也有待商酌。”王氏不免有些心疼的望着如媖。
一边上的余氏也开口道:“阿媖,舅母也同你母亲,祖母商议过了,只要你愿意,嫁给瑜哥儿,宫里的事情自有你父亲你祖母母家来安排,称病或者假死也不是行不通。你如若嫁入王家,我们还会像亲生女儿一般待你。”
王相瑜听闻这话,立刻回头来看着如媖,少年人的爱意总是这样炽热明媚,他几乎要落下泪来,朝着如媖道:“咱们自小是在一处长大的,情义不比旁人,你是知晓我的心思的,我绝对不会负你。”
成妧从祖母的怀中抬起头,她看向长姐如媖,生死一瞬,一边是无福消受的富贵以及家族门楣,一边是年少深情的缠绵爱意,她在这一瞬唯独只希望,长姐能选择自己的命运,不要再似她的母亲一般。
世上的女子总是不易,被三纲五常,世道家风,压得喘不过气。率性而活才是世上最困难的事。
“我……”如媖缓慢的开口,却并不急于回答,“我只有三个问题,只要母亲祖母解答于我,我才好做选择。”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