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小禾半个月来第一次出价,而且一出手就是两亿。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江小禾能坐在三楼,除去自身有几分实力之外,更多的依靠是凌云宫。
至于元石,或许他有一些,但与凌云宫、坤元殿、杨圆圃这些顶级势力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可如今,他一出手,就是两亿!
“就算他攀上凌云宫这条大腿,人家也不会随随便拿出两亿元石给他玩吧?”
“看来,大伙儿先前都看走眼了。”
“哼,说不准就是喊着玩玩,反正这个价钱也很快就会被压过去。”
“就是,要不然就这么回去也太丢脸了吧?”
……
……
“两亿两千万。”
杨圆圃再次加价。
“看看,你看看,我没说错吧。”
一楼那人朝身边几人看去。
“三亿。”
江小禾再次加价,并且一口气加了八千万,气的杨树泽差点一口气出不上来。
坤元殿与凌云宫放弃,这个价钱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算。
“三亿一千万。”
这个价格已经是杨圆圃的极限。
“三亿五千万。”
江小禾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加了四千万。
……
……
现场鸦雀无声。
三亿五千万,买一颗七纹润神丹,大家都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值!
毕竟,再多的元石也买不来一条命,可是润神丹可以救命。
只是,这价钱……
“第二件拍品是一件天阶法宝……”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江小禾分别用五亿七千万和八字三千万的价格拍下了最后一天的压轴宝物。
什么是大手笔?
这才是大手笔!
再次出包厢的时候,原本的嘲讽与鄙夷全都消失不见,甚至有不少女修明目张胆的朝他抛媚眼。
杨树泽的脸从早上进入拍卖会到现在就没有好看过。
江小禾,竟然又是江小禾。
那件天阶法宝“九阳噬魂剑”他势在必得,虽然拼上了全部身价,但依旧被江小禾抢走,他怎能不恨?
接下来的日子,万众商行陆陆续续离开,各方势力也都消失在汉武州。
花月影却是留了下来:
“天冥宫炼药师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暂时不会走的。”
江小禾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很高兴,但更高兴的是他的那么多元石终于没白花,最后拍的那件天阶法宝“九阳噬魂剑”和“混元珠”都非常有用。
混元珠里面有一丝极阳之力,这是目前乾元大陆最为短缺的东西,也是阴阳盘短缺的东西。
小昼抽取了那一丝极阳之力之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来,就差一双脚就能从阴阳盘上下来了。
“那我就留在这儿和你一起查。”
“你一口气拍了三件宝贝,现在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和我在一起有全伯护着,他们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这两天,江小禾走到哪儿,花月影就跟到哪儿,她就是担心有人会对他暗中下手。
“放心吧,我既然敢出手拍下,就考虑过这个后果。”
江小禾脸上挂着一丝笑意,自从自己住进梧桐院之后,简天磊就彻底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自然是得了他的授意。
“小禾,这些日子的你,才像个少年。”
花月影淡淡说了一句,眉宇间染上几分喜意:
刚见小禾的时候,他整日里绷的紧紧的,对谁都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态度,整个人更是低沉的像个老头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活力。
可自住进梧桐院,他的性子变的跳脱了许多,整个人也开朗了不少。
“是啊,现在的我才像个少年。”
江小禾也有些感慨的点点头,梧桐院的一众师兄师姐对他影响很大,他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情与温暖。
“这就是那个一连拍下三件巨宝的小白脸暴发户?”
蓦地,迎面突然响起一道鄙夷的声音,江小禾与花月影两人定睛一看:
眼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绿油油的袍子套在他那瘦小的身形上,就像是一颗刚刚抽出绿枝的,长歪了的小树,颇有几分喜感。
花月影笑了笑,与江小禾相视一眼准备走,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何必与他计较呢?
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各自眼底的笑意。
“花月影,你这一双眼睛生的倒是挺好看的,可怎么就瞎了呢?”
这少年却是不依不饶,当头拦住两人,指着花月影喝骂:“乾元大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为何偏偏看上了这么一个废物?”
这两句话,不仅让花月影动了气,江小禾心底也生出几分怒意。
“不管你是什么人,就凭刚才这两句话,现在立刻跪下道歉!”
“吆喝,江小禾,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还敢让本公子跪下道歉?”
这少年脸上的鄙夷更浓:“不过是用了些下作手段攀上了凌云宫而已,本公子连凌云宫都不怕,难道还怕你不成?”
“……”
“……”
江小禾与花月影心底同时生出几分滑稽:这是谁家小孩,出门都不带脑子吗?
爱看热闹的众人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从大家的议论声中,两人总算知道这小孩的来历:
三角州钱家的小公子,自幼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借着与曲家联姻,行事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很是让人头疼。
“既然你父母没时间教你,今日我就大发慈悲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同别人说话。”
江小禾随口说了一句,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钱公子的半张脸立刻肿的如同馒头一样大,嘴角处滴滴猩红色的鲜血中还夹杂着几颗白森森的牙齿。
“意(你),意看(敢)踏(打)风(本)碰(公)斯(子)?肥(给)窝洒(杀)了啪(他)!”
虽然,口齿不清的钱公子这命令下的断断续续的,但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下人还是第一时间就听懂了,一拍腰间储物袋,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扑向江小禾。
“砰,砰,砰,砰,”
江小禾一脚一个,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四个下人就全都躺在地上痛苦吼叫。
江小禾与花月影两人也没再为难他们,很快离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的出了各自的房间。
“是一个小孩子带着一帮下人在往院墙外倒火油,看那样子是准备要烧院子了。”
全伯的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怪异,他有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了。
“小孩?”
江小禾与花月影两人相视一眼,一步迈出直接凌空望去,全伯说的果然不错,而指挥着一帮下人泼火油的正是昨日那位被扇了一个耳光的钱公子。
“小禾,你说他是真的被纵的无法无天,还是另有深意?”
花月影有些摸不准,这是自她回到凌云宫到现在,第一件,也是唯一的一件,心底没有一丝头绪的事情。
“咳咳,这个……我也说不准!”
江小禾干咳一声,他更偏向于另有深意的说法,毕竟这钱公子昨日刚刚吃了个亏,而且又知道他们住在梧桐院,多少应该有所忌惮才是。
“江小禾,花月影,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本公子要烧死你们!”
见众人布置的差不多了,钱公子大叫一声,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火把直接扔向满是火油的院墙。
然而,想象中火光四起的场面并没有来。
火把在离院墙一尺远的地方就落在地上,看那样子像是撞在一个透明的防护罩上了。
“嘿,有几分……”
钱公子正想出言嘲讽几句,却见院子里突然探出两个元力凝聚的大手印,一个朝他当头抓下,一个抓向离他不远处的一个房供奉。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公子和房供奉就不见了踪影,一个个感觉大事不妙,赶紧回去通报。
“这儿竟还有个异常血脉。”
江小禾有些奇怪,这些日子金甲卫虽然没怎么行动,但凌云宫与坤元殿杀了不少异常血脉,像这种武士境的早就应更死光了才对。
“哼,异常血脉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不过是我钱家养的狗罢了。”
钱公子没有半点身为阶下囚的觉悟,依旧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搞的江小禾与花月影都生出几分不忍打击他的心思。
只是……
他刚才说,“他们不过是钱家养的狗。”说明钱家应该还有不少异常血脉的存在。
“你钱家不过是三角州的一个二流家族,能养的起异常血脉?”
花月影同样鼻孔朝天,满脸鄙夷。
“哼,我大姐夫是三十六州曲家公子曲英国,区区异常血脉算什么?”
江小禾不由得暗叹一声:果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一句“他们不过是我钱家养的狗”,和一句“区区异常血脉算什么”成功的救下了钱公子的性命。
此刻,他们正愁找不到异常血脉的踪迹呢,而且听这钱公子的意思,钱家似乎还参与着比异常血脉更重要的事情。
真真是瞌睡就有人给送了个枕头过来。
而那位一同被抓进来的房供奉,若非他此刻浑身元力被禁,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他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活撕这个钱公子。
他知道,这钱公子平日里脑子有问题,有些分不清轻重,但……
委实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什么都敢往外说!
他是嫌活着太舒坦了,非要去死吗?
关键是你要死自己死去啊,不要拉上整个钱家啊,钱家倒了他们这些天冥宫的弟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