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典丝、缝人、染人等一应开销用度都有缩减,后半年只报了……报了十二万两多一点,因此,宫里的开销不算是大头了。至于天宫内部的开支嘛,这个……内部事务繁杂,人数众多,一时尚未统计个具体数字,要不暂缓吧。”
西门白最后看了看上座宇文护,才略有迟疑的说了句暂缓。因为他这个差事实在是太难办了,一边是皇宫的开销,臣子再怎么裁减开支,岂能裁到皇帝的头上。幸得皇帝和太后体谅国之艰难,主动提出节俭,不然此事更加棘手。可是另外一方的天宫,要想裁减开支,那可当真棘手。
天官之长,六官之首大冢宰不言语,谁敢私自裁减用度开支,就算是要裁减,裁减那一部分的?天宫乃国之中枢,一介极不起眼之末流小官,身后亦是牵连甚多,稍有不慎便会无意中得罪许多人。裙裙带带、丝丝绕绕啊……
宇文护依然是一言不发,这是大司徒梁和也深知此间难处,便赶紧插言道:“既如此,那就等西门大夫统算好了,那咱们再议,毕竟我等臣子再怎么算,也是要把天宫的用度留下的。”
“好吧,既如此,就剩下秋宫了,那老夫可就说了。”大司寇吕正在这几人中算是年纪最长者,但还算是精神,便喝了口茶,一边拿起桌上的奏本,一边慢吞吞的说道:“哎,人一老,精力便跟不上,连几个小毛贼都抓不住了,最近司寇府有好多大案要案压着,扑朔迷离啊。”
“呵呵,吕老啊,觉着累了就给陛下上个奏本,告老还乡嘛。何必硬撑着。”司马韩直打趣道。
“虽不敢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还是熬到哪天算哪天吧。”大司寇吕正笑呵呵的回答。然后正色说道:“秋宫也在没有其他的大项开销,就是江上漕运屡遭水匪抢掠,去年运往南陈的数艘装有丝绸、棉布、粮食的商船都被劫掠,今年开春更是猖狂,居然劫夺了转运盐铁的官船。诸位也知道,大周国土,尽在江上游段,江上游水流湍急且起伏落差甚大,漕运根本不便利。唯有江中段与陈接壤之处,水流才平缓,漕运也只有仅限的一小段,但就是这么一小段,现在也不太平了,水匪猖獗,商贸受阻。这一点崔司空也该知晓,当时司寇府也曾上书天听,请求协调司马府派当地驻防江边的水军剿匪,但效果甚微……”
“这也怪不得江防水军清剿不力,只是这水匪都是来自世居江边的船夫渔夫,流窜四散于江上,水性又极好。不出来犯案,就在船夫渔夫中隐匿,根本就难以抓捕,再加上这些水匪不但有我大周的,还有南陈的,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