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都会是二倍速播放。而现在这部正播放的片头曲,也正是二倍速。
她光着脚跳回沙发,眼中闪出片刻灵动,那是她在急切,要将电视调回正常。
那桶冰激凌被她抱在怀里,也没有勺子,她用手抓着送到嘴里,很快便指尖粉红,像被冰激凌同化,变成了草莓味的碎碎冰。
一口一口,她吃了满手满脸,始终匀速,还是一样的眼睛,呆滞的对着电视屏幕。
她好像不用吃饭,这三天,她都是这样靠冰激凌填肚子,冰箱里还有四桶,我是记得的——那个老冰箱只放得下五桶。
“冰激凌吃多了,女孩子会变胖的。”我尝试劝阻,想让她吃些主食。显然没有什么用处,她听不见。她发觉不到我的存在。
这也就是我一直尾随她到现在的原因,我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她会发觉不到我——看不见我,听不见我,触碰不到我。
我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于她,却奇异的有些不同。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可我想不起来。
她苹果肌圆圆的,这是一个爱笑的象征。但我第一眼见她到现在,她始终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空空的双眼,靠发呆度日。
“能不能再让我见他一眼!”电视里突然传来尖叫,我心惊,跌碎了手边一直没洗的玻璃杯。
字幕翻译的准确性着实有待考究,我总觉得,这样温情的内容,不该以如此心惊肉跳的方式传播。
她似乎也被吓醒,又似乎不是。像受惊的兔子,眼中有光流转,转眼变为猎鹰,从沙发跑到门口,又到卧室,绕去厨房,进了浴室,最后甚至打开了衣柜和冰箱的门,就连盥洗池下的储物柜也没有放过。
是在找什么吗?或者...是在同什么捉迷藏吗?我不大懂。
她里里外外的翻天覆地,我却生怕这时床底下会多出一双血淋淋的红眼睛,恰好被她寻出。没办法,她不开灯,这样黑暗的空间里,恐惧是本能。
我只觉得,她眼中有东西时,有些好看。
我究竟是否认识她?或是,见过她?那又是在何时?在何地?完全想不起来。
她还是放弃了,光着脚,抱着冰激凌放回冰箱,最后一点一点将我打碎的玻璃杯碎渣放进了另一个玻璃杯,泡进了厨房的水池里。一切恢复如前。
电视放它的,她睡她的。毫不讲究的,就按着她最顺的姿势,直接歪倒在沙发上。
其实...
她是侧枕在了我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