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铃铃与我相约一起去我哥的小酒馆。
一路上骂个没完没了。她对于我当时连他名字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依旧对他念念不忘一月之事始终耿耿于怀。
我心不在焉,只顾忐忑,不懂该如何见他。
直到,噩耗传来。
他今天并不在那里。
坐过山车一样的刺激,刚刚所有为见他所做的设计付诸东流。我甚至连留着下次再用一事也想不到了。
一场雪崩由此而来,袭卷走希望,看起来十分荒诞。
大概是因为,我不过想远远望他一眼。走一程,期许一程,回望一程,目光之所及里没有他。翻山越岭也没有他,可他分明就在这世上,在我的心尖上。
借酒消愁到底是真是假?我此刻只期盼喝个烂醉,一觉睡到天明,再迎来一场猝不及防的失忆。
一切恍如隔世,不大真实。铃铃戒酒了,无人与我对饮,我怕被她看出端倪,只能硬扛。
一个穿着草莓图案花裙的小女孩看准时机过来卖花,她的笑里没心没肺,奶声奶气对着铃铃开口:“姐姐,你好漂亮,买束花吧?这花和姐姐一样漂亮!”
到底是小孩,只看见铃铃心情不错,却发觉不了会有我这个拦路虎,一瞬间按住了动容的铃铃。
我不喜欢花。
“她好懂事,这么小就帮家里。”铃铃对我撇嘴,有些不甘心。
“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怯懦、沉默、妥协呢?为了被喜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发了狠,在伤害旁人的理想主义里宣泄自己的内心。
铃铃语塞,她不是我这种从来点到为止,不愿意刨根究底的人。可这一次,她什么也没问,随了我的意。
“怎么不说话了?”我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好歹良心发现。
她就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红了眼,睫毛下微光闪动,别过头去,她回答我:“没事。”将一切藏于盈盈眼波。
就这一刻,她让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糟糕的人。我于诋毁卖花小女孩的恶意,一棒子敲打了一整片。
秉承着这份歉意,连带我思念的他,也一起在心里道了歉。
为自己不合时宜的出现,不控深浅的喜欢,脑海无节制的纠缠,向他道歉。
我突然发觉,原先的苦难并不是白坎挨的。原来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看潮起潮落,日升月起。那些孤立无援的时日,早已磨平了所谓的热烈欢喜、年少轻狂、桀骜不驯。这使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