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车落地。
这里灵气更浓郁了,山雾从帘外飘进来,隗喜有些头晕目眩,心脏也急跳着,身体几乎不能动。
谢清芝给她喂的那颗清心丹显然不足够让她能在这里轻松行动。
“姑娘,请下车来。”外边,侍女恭敬的声音传来。
“就来。”隗喜抖着无力的手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颗那蔟草制成的药丸吞下。
她深呼吸缓了缓,察觉手脚能动了,人舒服一些了,才是起身,从鹤车里下来。
侍女随侍在外面,见那白纱逶迤,一只纤细白润的手伸出来,忙抬手去搭。却立时便被那玉白的手凉到了,这样的春日,那手却寒水一样冰。
“谢谢。”轻柔的声音随之传来。
侍女回过神,抬头便见那女子站稳了收回了手,亭亭玉立站在面前,面容雪白清丽。
她忙低下头来,“姑娘不必言谢。”
隗喜抬头看面前这座巍峨雄丽的殿宇,气派恢弘,廊柱上雕琢着繁复华丽的浮雕。想到从前她和闻如玉因为囊中羞涩,常住山洞。偶尔住在城里,也是住最便宜的客栈。
桃溪村的那个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屋舍了。
“隗姑娘,家主正在内城议事,请在里面稍等片刻。”闻炔已经到主殿了,他见面前的女子仰头看着这座殿宇时眸光有泪,心中更是好奇,稍等了等,才是出声。
隗喜收回目光,胭脂也掩不住气弱的脸,她浅浅朝他笑了下,抬腿往里去。
只是闻炔却没有跟进去。
隗喜往里走了两步,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门外最后一缕光暗去。
天有阴雨,殿内的光线昏暗,点了灯火,里面空荡荡的,没有过多的摆设,她如今站的地方显然是会客之处,但没有人。
往里走就是内殿了。
隗喜迟疑了一下,摸了摸脖子里的青玉佩,没有往里走,而是在一张圈椅上坐下等着。
闻无欺坐在房梁之上,垂眸看下面低着颈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
昨日在外城见过她,人群里白得会发光的人。
他动了动指尖,无形中似有一根透明的丝线,触须般朝着她探去,轻轻缠绕过她柔软的颈项。
凡人,病弱,心疾,中毒。
……好看。
隗喜似有所觉,眉头微微一蹙抬起头来,她总觉得有什么在窥视她,可她往四周看去,分明入眼可见,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