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神采。
“你到底是东王,还是天父?”
“我当然是东王。”
没等赢夜继续追问,东王就主动说道:“当年南王在成为天父之前,告诉过我们一个预言,在旧神陨落的时候,会有来自天外之人,成为新神......他还单独告诉过我,陈承瑢会把你带到我的面前,如今看来,果然应验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极大,赢夜闻言,竟是一时有些微怔。
南王成为天父?不是说南王是战死的吗?若是如此,那其中定有极大的隐情。
赢夜虽然知道南王是平等天国真正钻研造神的人,却从未知晓,所谓的“天父”,竟然是南王自己!
“当年南王是把自己作为祝器?”陈承瑢失声说道,“这般说来,不就跟干将莫邪铸剑一样了吗?是南王牺牲了自己,才为天国换来了能够对抗妖清朝廷的力量?”
东王没说话,但这时候没说话,就已经代表了默认。
陈承瑢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陈承瑢被权力这头野兽吞噬了多年的心,此时忽然有了些许悸动,他想起了当年他们还是一群苦哈哈的矿工、水手、农夫,聚在一起起义的场景,想起了作为老大哥和组织实际上的领袖,南王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的情形,想起了南王的死,想起了他们此后一路的势如破竹,也想起了自己如何成为今天的自己。
“你明知是局,为何还要如此?”陈承瑢终于开口,话语中极为费解。
东王扯出了一丝笑意:“我本就时日无多,总该为天国做点事情,革故鼎新......不大乱,如何重立?定都天京仅仅数年,人心便糜烂至此,便是杀个血流成河,方好造一番新天地。”
“不然,你道天父为何黑气萦绕?”
陈承瑢难得地有些羞愧,看着已经到了濒死边缘的东王,他侧过了身,不愿意再面对这位昔日的好兄弟、老上级。
他知道,东王说的都是对的。
虽然东王性情暴戾,但南王死后,东王主持全局,不仅处理政务,而且发展经济,甚至总管军略,对天国功劳最大,而天国的其他中高层,却都堕落腐化的厉害。
没几年的时间,就都变成跟以前截然相反的人了,以前他们恨妖清的官吏腐化,恨压榨他们,然而如今他们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在这个信仰为主的世界里,他们这些信仰天父的人,首先就做不到“平等”二字,上行下效,平等天国的中下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