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马车忽地一晃,溪留整张脸都往他掌心倒来。眉梢没抚到,但掌上便是她一侧脸颊。明明她脸颊清凉似水,他的掌心却如触碰到了滚烫的炉火一般,烫得他脑袋发晕,连忙将掌心收了回。任由溪留往右边载去,脑袋磕到车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季柳的内心尤畅游在云电下,心跳咚咚作响,溪留已是被疼得幽幽醒来。车外,雀儿听到声响,连忙掀开帘子瞧了一眼。问道:“少东家,可是出了什么事?雀儿听到了一声大响。”
溪留扶着脑袋,眼睛迷离,尚在朦胧中,她用清哑的声音回道:“无妨,不小心磕到头了。”说完又闭上双眼,消解睡意。
雀儿听并无大事,于是将车帘放下。
溪留迷迷瞪瞪,忽的想到马车上还有季柳,立马清醒了过来。只见季柳面颊潮红,坐在右侧长凳上一动不动,她以为是车内通风不好,于是将马车雕窗打开,窘迫道:“季公子见笑了。”
“无妨”季柳答,便再也没有什么别的话。
溪留担忧这样沉默,自己还得睡过去,已经丢了一次丑了,没必要再丢一次吧。于是她主动开口道:“季公子想问了解什么关于南水城的问题,不如我们现在探讨一番。我这趟是去江边码头查货,路途还远着呢,可能还得走上一个时辰。”
季柳清了两道声音,极其配合问道:“人皆道南水城四通八达,繁盛无比,溪姑娘觉得这话可是真的?”
“在我看来,南水城的确繁华,我在南水待的时间不算长,别的方面不算特别懂,单就商业来说,南水城还设有商部,这是许多地方没有的。至于是否真如其浮现出来的繁华,这就不好说了,毕竟清贫者,还是大有人在。”溪留答。
季柳又道:“那依溪姑娘看来,民生重在富者,还是重在贫者?”
溪留回:“溪某认为,两者应当各占一半吧。要说治城,那肯定得兴修水利,也要匡扶穷困,更得守清立正,裁断纠纷,以维民道。但不论是兴修水利,匡扶穷困,或是维护秩序。这些都需要钱财维护,于一座城池来说,土木为本,钱财为生。因而得重视穷困,也得重视富城,方可自强。”
季柳又道:“那您觉得南水城可做到了既匡扶贫困又力图富城?”
溪留听到这个问题,忽然想到今早沈听提点她,民不与官斗,注意吴家。一城之首插手商事,以至于商界忌惮,这样下去,哪是什么力图富城呢?于是回到:“我来这儿不久,这个问题看得并不透彻,但就商事而言,大概官商勾结